他放下茶杯,杯底與桌面碰撞,發出清脆一響。
“證據呢?”
錢三一愣,隨即頹然道:“沒有。那些人蒙著面,來去如風,什么都沒留下。”
“那就是沒有。”
慕容明站起身,走到那株枯死的胡楊前,伸手拂去樹干上的沙塵。
“楚云飛,也學會用腦子了。”他喃喃自語,像是在對胡楊說話,又像是在問自己,“繞路、降價、黑吃黑……一套一套的,玩得挺花哨。”
錢三急了:“侯爺,不能再這么下去了!咱們的利潤被他這么一啃,不出半年,西域商路的話語權就得到他手里了!咱們得反擊!也派人……”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慕容明回頭,淡淡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很平靜,卻讓錢三瞬間閉上了嘴,后背發涼。
“殺一個領隊的?還是去刺殺楚云飛?”慕容明問,“然后呢?讓他抓住把柄,上奏朝廷,說我靖西侯破壞邊境安定,謀害友鄰藩王?”
“屬下……屬下不敢。”
“你是不敢,還是沒腦子?”
慕容明的聲音依舊平淡,卻透著一股刺骨的寒意。
他背著手,踱回桌邊重新坐下。
“回去告訴你手下的人,從下個月起,我們的貨,比楚云飛再低半成。”
錢三懵了:“侯爺!那我們……那我們不就虧本了嗎?”
“虧?”
慕容明嘴角扯出一個極細微的弧度,“他楚云飛能虧得起,我慕容明就虧不起?他靠軍餉養兵,我靠商路。比燒錢,他拿什么跟我比?”
他頓了頓,端起已經涼了的茶一飲而盡。
“另外,傳信給諸葛青云。就說我這兒有一批上好的西域寶馬,想請他幫忙找個買家。”
錢三更糊涂了。
賣馬?
這個時候?賣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