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
他端起桌上的冷茶,一飲而盡,喉結滾動。
“他完顏洪也有今天?”
蕭鐵山站起身,在帳內踱步,冰冷的鐵甲發(fā)出輕微的摩擦聲。
“三年前,黑河改道,我們龍淵關下游斷水,是誰帶兵堵住了我們去上游取水的路?”
“去年,我們辛苦開墾的草場,是誰縱兵劫掠,還反咬一口說是我們越界?”
“我手下三百個弟兄,為了那片草場,尸骨都埋在了北風里!他完顏洪可曾有過半句愧疚?!”
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刀,充滿了壓抑的怒火。
李牧沉默了。
這些舊怨,他比誰都清楚。
龍淵關的每一個士兵都對北原城恨得牙癢癢。
“可是將軍。”
李牧艱難地開口,“唇亡齒寒。朔風城若破,妖族的鐵蹄下一步,踏的就是我們龍淵關的土地了。”
“破?”
蕭鐵山停下腳步,冷冷地看著他。
“我巴不得它破!但它現在卻是根本破不了。”
他走到地圖前,手指重重地點在朔風城的位置上。
“完顏洪的家底不薄,兵精糧足,是塊難啃的硬骨頭。就讓金狼王去啃!他啃得越用力越好,最好把滿口牙都給崩掉!”
“我們要做的,不是救他。”
蕭鐵山的手指緩緩劃過地圖,在朔風城和龍淵關之間畫了一條線。
“是等。”
“等他們兩敗俱傷,等他們血流成河。等完顏洪跪下來求我,等狼王蒼牙再也揮不動屠刀。”
“到那個時候,”他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狼一般的幽光,“我們再出去,把他們……一口氣,全部收拾掉!”
李牧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他看著眼前的將軍,感覺無比陌生。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借刀殺人,這是要將兩方勢力連根拔起,一口吞下!
蕭鐵山掀開帳簾,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