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蕭鐵山派出一支騎兵,繞到后方像掏耗子一樣把血牙的老巢給端了!
現在,那顆猙獰的頭顱就擺在李公公的案前,成了蕭鐵山“微不足道”的功勞。
“怎么?”
蕭鐵山也緩緩站起,他身材比完顏洪瘦削,氣勢卻像一座山,“完顏將軍是覺得,我龍驤軍的功勞,不配擺在這慶功宴上?”
空氣仿佛凝固了。
兩個人的目光在噼啪作響的篝火上空碰撞。
李公公的冷汗順著額角滑下,只能不停地喊:“和氣!和氣生財!都是為陛下效力,都是大炎的功臣嘛!來來來,喝酒,喝酒!”
可誰也沒動。
過了許久,完顏洪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卻充滿了悲涼。
他重新坐下,一把抓起酒壺,直接對著壺嘴猛灌。
“好!好一個蕭鐵山!我完顏洪,認栽!”
他知道,爭不過。
兵力他損失慘重。
戰功被人家連偷帶搶。
連朝廷的監軍,這個閹人,也明顯偏向手握重兵,毫發無損的蕭鐵山。
他只能忍。
這口惡氣他咽下了。
蕭鐵山也重新坐下,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浮沫。
宴會的氣氛變得詭異,再也無人高聲喧嘩。
所有人都在默默地喝酒,吃肉,但那股肅殺之氣,卻比兩軍對壘時還要濃重。
……
天還沒亮,晨霧像一匹濕冷的裹尸布,籠罩著大地。
趙猛的營帳簾子被輕輕掀開。
一個親兵遞進來一張紙條,上面只有寥寥數語,是蕭鐵山那熟悉的筆跡。
“為北方防務,日出前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