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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米粥暖人心（第1頁）

夜色漸深。

寒風(fēng)卷著街頭若有若無的米粥香氣，鉆進(jìn)秦蕭臨時的下榻處。

這里曾是驛站的一間上房，如今成了他的指揮所。

趙五帶著一身寒氣推門而入，身后跟著兩名精瘦的漢子，臉上還帶著災(zāi)民特有的蠟黃和麻木。

“大人，問到了些東西。”趙五單膝跪地，向秦蕭稟報道。

秦蕭頭也沒抬，目光依舊死死盯著桌上攤開的一堆賬冊。

這些是劉坤和王植下午呈上來的，記錄著去年賑災(zāi)糧的發(fā)放明細(xì)。

“說。”

他只吐出一個字。

“弟兄們混在粥棚里，聽了不少閑話。”趙五示意一個手下開口。

那漢子清了清嗓子，學(xué)著災(zāi)民的語氣：“他們都說，去年冬天確實發(fā)過一次糧，但每人只領(lǐng)到幾升陳米，吃了還拉肚子。官府貼的告示，寫的可是每人一斗精米！”

“還有，好幾個人都提到，城西的‘常豐倉’三個月前走了水，燒了一夜，說是天干物燥，意外失火。可有人偷偷說，那天晚上根本沒起風(fēng)，還下著毛毛雨，怎么可能燒那么旺？”

“俺們還打聽了那個‘劉氏商行’，都說沒聽過。但有個老跑船的說，三個月前，確實有一支插著‘劉’字旗的船隊，神神秘秘的，半夜從城外一個野碼頭出發(fā)，往北去了。船吃水很深，肯定是重貨！”

趙五總結(jié)道：“大人，線索都對得上，但又好像都斷了。糧倉燒了，死無對證。那商行查無此人，船也早走了……”

這些零碎的消息，就像一把散沙，根本攥不成拳頭。

秦蕭終于從賬冊上抬起了頭。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fā)出篤、篤、篤的輕響，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

他的大腦，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zhuǎn)。

超凡的悟性，讓他能從這些看似雜亂無章的信息碎片中，瞬間捕捉到一條貫穿始終的暗線。

腦海中浮現(xiàn)出賬本上的信息。

常豐倉，失火。

時間，三個月前。

劉氏商行船隊，時間也是三個月前。

野碼頭……

秦蕭的瞳孔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