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怪好聽的,這小子真懂時勢,朕要大修武當為的不就是這個?
“別抬著個腚了,起來說話。海壽,去拿些果子茶水來,堵住這小子胡說八道的嘴。”
海壽見這小子只有幾句話又把皇帝哄開心了,不由心想不得了,領命出去。
趙輝謝了恩,起來之后站得乖巧。
乍一看去稱得上儒雅靜氣,風度翩翩。
就是肚子不斷咕咕叫。
朱棣覺得他這肚子叫得也太頻繁了:“既要做大米蟲,保定侯府的金子為何不敢收?”
“只有陛下賞的,臣才敢要。”
朱棣滿意地點了點頭:“不見得吧?你連朕當面都敢推三阻四談條件,以后怕是不容易喂飽。小聰明不少又懂騙人,欺君都敢,將來還得了?”
趙輝只好一臉有苦難言的模樣。
朱棣倒是會解讀:“怎么?許你駙馬都尉了,將來無所事事恐怕斂財驕縱。大禍你是避之唯恐不及,小過錯你卻是膽子極大!朕說錯了?”
趙輝無奈地說道:“陛下既然左右看小子不順眼,何必非要點選小子?不如貶官為民讓小子自食其力吧,省得老是說小子是個米蟲。臣在金川門盡忠職守,同僚都知道的!陛下說臣膽子大,那是陛下紆尊降貴垂問小子,小子惶恐別無他法,只盼陛下厭惡小子不識抬舉不再點做駙馬罷了。”
他眼里還帶上點幽怨:“狗急了還跳墻呢,小子那怎么能說是膽子大?小子那是孬至極點反而無畏。”
見海壽拿了一個盤子過來放到了一旁案上,他看了一眼之后舔了舔嘴唇,又看了看朱棣,然后心一橫:“算了,陛下知道臣是不敢抗旨的。若因此擔心小子將來斂財驕縱,現在處置了就是,臣吃頓飽飯再上路!”
朱棣這一串聽下來目瞪口呆。
這小子真是咬死了昨天只是惜命才嘗試推辭,今日又是因惜命才想通了不可推辭。
一副你給多少我就吃多少,你沒給別擔憂我會偷偷多吃的模樣。
畢竟我惜命。
但這做派又未嘗不是演戲?
看他吃得生死置之度外般氣勢悲壯,朱棣長長嘆了一口氣:“倒是從始至終都在裝傻充愣!你聽許久了,出來瞧瞧吧。這樣的孬種,要是你不喜就等他吃飽了送他上路。”
趙輝嘴里吃著糕點愕然看向朱棣,隨后眼睛看向他身后的區域。
他妹妹已經在偷窺了?
“陛下!”趙輝頓時放下了手里的糕點,“殿下已經來了?您……您就這樣讓殿下聽臣推辭?您存心要讓小子上路,小子……”
他轉頭看向面前的糕點:“小子先吃飽了再說!”
海壽覺得怪荒唐的,這還是御前嗎?
是自己不了解御前的氣氛,還是這小子就是有不一樣的本領。
朱棣卻只是笑瞇瞇地等待回答。
過了一會才聽這暖閣北側傳出嬌脆氣惱的聲音。
“空有好皮囊而已,有什么好瞧的?他既嫌我丑陋,又根本不想做這駙馬,皇兄何必非要我來?強扭的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