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樣恩賞小子,小子實在不安。陛下有命,小子賣命就是!只是家慈孤苦,小子一脈單傳。若陛下要臣做什么豁出腦袋的事,我娘……我娘就拜托陛下了!”
“看見沒有?是個會套話的。”朱棣指著他對回來的海壽說道,“朕還沒說要你做什么,你扮什么死士?”
海壽倒是笑著替趙輝說了句話:“爺爺親至,趙千戶惶懼也是自然。趙千戶,陛下賜宴,你先安坐便是。”
趙輝只好先坐下,就聽朱棣冷哼一聲:“十幾歲的小子,油滑似老吏!朕倒沒看出來你這么怕朕。”
“陛下,臣當日失儀之后,一直怕到現在。”
趙輝心想你特么說廢話!現在祖國媽媽不護著他啦,誰去賭你舊世皇帝的心情?神經。
“呵。”朱棣只不太相信地假笑一下,“你要是怕朕,當日豈敢裝糊涂?”
“陛下!臣是后來才聽他們說陛下有意讓臣去做大漢將軍,到御前當差。臣愚鈍,當時沒明白啊!”
朱棣皺著眉頭打量他,過了一會再次對趙輝指指點點:“海壽你看看!就這模樣,像不像她?”
海壽臉帶微笑,低著頭回答:“臣不敢妄言。”
“陛下說臣像誰?”趙輝一臉疑惑。
“朕先問你,你現在記得八月初四是那道詔令了嗎?當日為何推辭?”朱棣不容置疑地開口,“定要如實作答。仍舊欺君,朕就斬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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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怎么這么壞啊!(求收藏)
他說到后面,語氣之森冷已如刀斧鋒芒,絕無作假。
趙輝直面他的皇權威壓,心中只是哀嚎:朱棣他怎么這么壞啊!
但朱棣和海壽一起盯著他。
趙輝只能抬頭一臉可憐相地看著他,然后低下頭:“家慈孤苦,小子一脈單傳……小子還沒娶妻生子……陛下,府軍前衛要隨侍太孫殿下,臣孬,臣不配。”
“豈有此理!”朱棣像是真的發了火,“讓你去府軍前衛,你當是什么龍潭虎穴嗎?是不是平日里同僚之間有什么議論?”
“臣就是自己膽小。”
“你確實孬!陳瑄兒子傷了你,三十兩銀子你就忍了!但你自己孬也就罷了,京城戍守法度呢?朕給你祿米,你就這樣當差?你這不就是一只米蟲嗎?”
“米蟲?陛下,這個小子懂。千總說該當差就當差,衛里沒有寄祿的米蟲。您讓小子守好金川門,小子當差從無差錯啊,小子不是米蟲!”
趙輝卻忽然不孬了一點,振振有詞:“至于平江伯家公子的事,他是有什么東西忘了著急趕回去,是小子一時慌了跌倒。大夫開的方子抓了藥只需十兩銀子不到,伯爵府十分過意不去,三十兩銀子足見歉疚,小子還要忍什么?”
朱棣點著頭:“朕知道了,你既不想丟了五品官的俸祿,又誰也不想得罪。你小子精明得很吶,還裝什么糊涂說是朕要你去做大漢將軍?”
趙輝呆住了,只見朱棣眼里有得意,臉卻仍舊板著:“膽子不小,著實不孬。伶牙俐齒,十分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