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駙馬爺不用縣里幫著墾出來,那就只讓末將對衛里有個交待,再讓縣里好辦就是。按十頃算,一共二千兩應該夠了。”
趙輝心里算了算。
這時一畝田的價格還只在一二兩到兩銀子不等。這十頃余圩地雖然尚未開墾,基礎條件很差,但畢竟有一千多畝。只算二千兩,當然是給了他一個便宜。
說是十頃余,誰知道余多少?反正現在還沒清丈。
趙輝明知金奉君所代表的一些人有別的想法卻仍舊準備買下這塊地,因為他確實需要一個長期的基地。
另外,明面上畢竟只是很尋常的買田置產操作,他自有法子應對。
“還沒看過那塊地,所要銀兩也不少,雨停了再做決定吧。”趙輝說道,“只要不是條件太差,殿下和我都樂見其成。”
羅遠經一喜:“定能如公主殿下和駙馬之意!”
于是隨后就是這些江浦本地鄉紳富戶對另外那些圩地的瓜分。
之前還紛紛喊窮的人,這時財大氣粗起來。
趙輝說要自己開墾打理,倒是正好讓金奉君、羅遠經與他們討價還價時能另有一套標準。
他們那邊的操作方式是讓縣里統一組織遙堤修筑、溝渠開鑿和荒地開墾的事,隨后以熟田發賣。現在則是各家先認購,拿銀子出來。
同時,對于各家來說又需要一批新的佃戶,這就可以安置不少流民了。在田地開墾出來之前,有縣衙出錢、朝廷撥銀以工代賑養著這些流民,開墾出來之后則轉化成為他們的佃戶。
相應工程的承辦好處,他們還能再瓜分一道。
羅遠經知道金奉君既然開了這個口,那么就不必再去請太子發話,事實上就是江浦各衛所給寶慶公主和新駙馬一個面子。
因此他這里只需要把這個處置方案整理好報上去就行。對應天府和朝廷來說,如果只用出少量銀兩,讓江浦縣自己來消化大部分流民,那就是最佳方案。
江浦縣能收田賦的土地增加,流民得以安置,府軍前衛不用被摻沙子,江浦各家都得了好處。
吃虧的是誰?不知道,反正這事是沾了駙馬的光。
所以事情竟如此好解決。
趙輝對于自己身份所具備的“影響力”有了新的理解,隨后順勢說道:“既然眼下流民多,用起來便宜,我和殿下也未雨綢繆招些佃戶吧。羅縣尊,還請問清流民籍貫、丁口、手藝,到時由我先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