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做衣裳掙不掙錢,又關(guān)你們啥事兒?
非得跟著那群長舌婦起哄,為了出個風(fēng)頭就拿自家命根子出來打賭?
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其實那天陳大山就只打算收拾一下,罵到了趙慧蘭頭上的羅婆子而已!
跟吳臘梅打賭,也不過是順口接話。
只打算等她輸了以后再嚇唬嚇唬她,給她長長記性,從始至終都沒想過真去把她家的牛給宰了!
村里那些人惹到他頭上的時候,他可以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地把對方揍一頓!
但是殺牛這種斷人生路的事兒,他還是做不出來的!
此刻見吳臘梅態(tài)度還算不錯,陳大山沉吟了一瞬,隨即冷冷道:“咱們今兒賣衣裳掙了多少錢,你都瞧見了!”
“你覺得我會缺你那兩百塊?”
“這筆賬我先給你記著!”
“要是往后你還敢跟著那幾個婆娘在我面前蹦跶,咱們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吳臘梅聞言一愣,當(dāng)即欣喜若狂地再次跪了下去。
而她剛想磕頭,就又被陳大山拽住了衣服后領(lǐng):“我還沒說完!”
“錢我可以暫時不要,但利息還是要收的!”
“開春化凍以后,讓你家男人牽著大黃牛,去把我家八畝八分地耕了!”
“哎,哎!”吳臘梅忙不迭點頭,眼淚又滾了下來,“大山兄弟,你放心,明兒一回去我就跟成全說!”
“他要是不去,我就自個兒去,指定把你家的地耕勻乎了!”
“我錯了,之前是我豬油蒙了心,跟著那些婆娘瞎起哄!”
“你這么仁義,往后我但凡再說你半個不字就不是人,就天打雷劈……”
陳大山不耐煩地一擺手,牽著趙慧蘭就走:“別在這兒嚎了,你不睡覺,咱們還要睡,再磨蹭招待所都關(guān)門了!”
聽到這話,吳臘梅頓時就又是一陣肉疼,焦急起身跟了上來:“那個……大山兄弟,你能不能幫我問問,能不能把那啥雙人房退了,換個大通鋪……”
之前去招待所登記住宿的時候,高彩霞原本是想省點錢,帶著吳臘梅一起睡大通鋪的!
吳臘梅陰陽怪氣的不同意:“咋地?志強(qiáng)家的,你不是覺得贏定了嗎?”
“花我的錢,你心疼個啥?”
“難不成你是看出打賭要輸了,不舍得花錢啦?”
而現(xiàn)在,她自己搬起來的石頭,卻是狠狠砸在了她自己的腳上!
雙人標(biāo)準(zhǔn)間,一塊二一晚!
就算是跟高彩霞平分,吳臘梅也得出六毛!
六毛錢,對如今的陳大山來說是真不算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