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山心里一個咯噔,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他干笑了兩聲,試圖把趙慧蘭按回被窩躺下。
可趙慧蘭卻是執(zhí)拗地坐著沒動,眼里滿是委屈和失望:“你說過的,咱們倆已經(jīng)是夫妻了!”
“既然是夫妻,那就是不管遇到啥事兒事,都要兩個人一起承擔(dān),而不是讓你一個人去扛!”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哽咽:“打你昨天晚上回來,我就發(fā)現(xiàn)你不對勁了,今天你又帶著大柱他們搓了這么多麻繩,打算瞞著我去干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事兒!”
“我可是你媳婦兒,你有啥事兒都不和我商量,叫我心里咋想?”
陳大山嘆了口氣,知道瞞不下去了!
他猶豫了片刻,輕輕把趙慧蘭按進(jìn)被窩,隨后緩緩開口:“這事兒,還得從之前在班車上抓那幾個小毛賊說起……”
他雖然盡量說得平淡,還省略了很多細(xì)節(jié),可趙慧蘭依舊是隨著他的講述,心緒一陣劇烈起伏。
聽聞他這次去縣城,竟被十幾個混混堵在小巷子里時,趙慧蘭緊張得連呼吸都停滯了。
聽他說到自己直接“登門拜訪”,用一包“地老鼠”就把一個心狠手辣的家伙嚇到認(rèn)慫時,趙慧蘭又忍不住咯咯直笑。
注目看著陳大山的目光里,更是帶上了幾分驕傲和崇拜。
然而,當(dāng)陳大山說要去鷹子崖采石黃草,徹底解決這個麻煩的時候,她卻是瞬間臉色一片煞白,猛地一下再次坐了起來。
“你瘋了?”
“那可是幾十丈高的鷹子崖,上面一片光溜溜的,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而且現(xiàn)在還結(jié)了冰……”
“不行,你不能去!”
“大不了以后咱們都不去縣城了,你說的那個人再怎么無法無天,難不成還敢跑到村里來鬧事?”
眼見她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陳大山輕輕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溫柔卻又堅定地說道:“媳婦兒,你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
“我天天都在鍛煉身體,現(xiàn)在的身體素質(zhì)好得很,到時候還會帶著大柱兄弟倆一起去!”
“而且我打聽過了,石黃草生長的位置并不算太高,肯定不會有事兒的!”
“你可別小瞧了那個鄭鯤鵬,我在縣里找人仔細(xì)打聽過……”
為了讓趙慧蘭深切體會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陳大山不僅把自己打聽到的、有關(guān)鄭鯤鵬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說了。
還把前世聽聞的、那些喪心病狂之徒做過的事,嫁接了一些到鄭鯤鵬身上。
果然,趙慧蘭聽聞之后,立馬就臉色蒼白地沉默了下來。
許久之后,她終于是緊緊握著陳大山的手,聲音顫抖地說道:“我知道勸不住你!”
“但你一定要答應(yīng)我,千萬不要勉強(qiáng),只要沒有十足的把握,就立馬回來,行不行?”
她說著,又格外留戀地看了看眼前的房間,隨后咬牙道:“大不了咱不在這地方住了,搬到別處去住!”
陳大山重重地點頭,見她重新?lián)нM(jìn)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