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滿臉興奮,用麻繩捆住野豬,一路拖著往陳大山家走。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繪聲繪色地講述打野豬的“驚險”過程,笑聲和談論聲順著寒風飄向村莊各處。
遠處,再次被一群人團團圍住的李立冬和李衛平兩家,看到這歡樂的景象,神色全都是一片黯然。
此時的他們,真的是連腸子都悔青了!
若不是貪心作祟,撇開陳大山去單干……
他們不僅不會落到這步田地,這會兒跟著陳大山打野豬分肉的人里,也絕對不會少了他們兩家!
可是現在,他們卻哪頭都不是人!
陳大山那邊撕破了臉,村里人對他們滿是怨氣,媳婦兒娘家的人都堵著門要債……
沒一會兒,陳大山家院子里已是熱火朝天。
李擁軍帶人架起篝火,大鐵鍋燒得咕嘟作響。
直徑兩米的腰盆早被搬了過來!
幾個壯漢合力把野豬往這大圓木盆里一丟,再用滾燙的開水澆下去,眾人立刻圍上去刮豬毛,木盆里騰起陣陣白霧。
人太多了,陳大山壓根插不上手,只能和趙慧蘭一起站在旁邊看著眾人忙活。
兩頭野豬加起來足有五百多斤!
去了內臟、皮毛和骨頭,少說也能出三百多斤肉。
按人頭分,每家都能攤到四十來斤!
新鮮吃幾頓,剩下的熏成臘肉,哪怕天天開葷,都足夠大伙兒吃上個把月。
聽著村子里不時傳來的爭吵聲,心中全都是格外的感慨!
他們算是看明白了!
在這李家村,只有跟著陳大山才有肉吃!
別人打獵是拿命拼,可他進山就跟趕集進貨似的!
趙慧蘭看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前天上街瞧見賣魚的沒?”
她微微皺眉頭道:“剛才數了數,酒席只能湊出九個菜。”
“小年那天擺酒席,要是能加盤魚,湊成十全十美,還有年年有余的寓意……”
山里沒有河,因此魚類也就成了稀罕玩意兒!
雖然鎮上就有魚賣,但是價格很不便宜。
只有過年時,極少數人家才舍得買條魚,用鹽腌了掛房梁上,等年三十那天做上一盤糍粑魚。
前世陳大山活到二十來歲,去了部隊以后才第一次吃上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