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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批評（第1頁）

“我并非是要求你能理解我的感受，或者假裝他是你的親生兒子。那很強人所難，我知道……”一滴淚劃過臉龐，“我希望你不要認為我在不可理喻的發(fā)瘋，我只是、只是不想做一個后知后覺的媽媽……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沒能維持住一個完整的家庭，沒能好好照顧他。我覺得很抱歉，很對不起他。”

辛學(xué)宇看得清楚，聽得分明。她在鉆牛角尖。看似清醒，實則情緒上頭。糟糕的情緒像一杯烈酒，直接醉暈了她。

正常人不會跟一個‘醉’鬼計較。

他一點一點挪到她身邊，直到把她攬入懷里。“我講個故事給你聽吧。”

然后，也不管人家要不要聽，從低沉磁性的男聲切換到溫柔的音色。“你想象一下自己正坐在溫暖的火爐邊，明亮而不刺眼的火光跳動著，偶爾一聲清脆的‘噼啪’。腳邊是一條可愛的拖把狗，它懶洋洋地趴在地上，睡眼惺忪。而我坐在你旁邊，正給你講《刺猬漢斯》的故事：一位結(jié)婚多年的農(nóng)婦與自己的丈夫，一直夢想著能懷上一個孩子……”

故事娓娓道來，聲音溫柔催眠，講到公主要履行父親的諾言嫁給刺猬漢斯的時候，詹嘉彤陷入黑沉香甜的夢境。這次的夢里，沒有爭執(zhí)和喧鬧。

留下故事講到一半的辛學(xué)宇，若有所失。是自己做的還不夠好嗎？或許是吧。

早上，詹嘉彤剛開出小區(qū)，就看見匡毅站在路邊。轉(zhuǎn)頭問兒子，要不要跟他爸爸說說話。

匡奕澔猶豫了一下，點頭。

“我兒子在學(xué)校被欺負了？”車窗剛降到一半，匡毅就火急火燎地沖她興師問罪起來。

詹嘉彤不慣著他，直接把窗戶重新關(guān)上。打開后門，讓匡奕澔跟他親爹說兩句話。

“兒子，在學(xué)校被打了是嗎？疼不疼啊，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慈父模樣盡顯。

詹嘉彤看了一眼嫌惡心，轉(zhuǎn)頭看窗外的花花草草。東區(qū)的綠化做得一直比另外三個小區(qū)更好。可能是不同的物業(yè)管理公司。

“不疼。”匡奕澔苦著一張小臉，精神萎靡。昨天警察造訪以及他們和辛學(xué)宇的對話內(nèi)容給他造成很大的精神壓力。

好像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早上出門前，宇哥告訴他，大人會處理好這件事，他只管好好上學(xué)。不歸小孩操的心，就不要多想。

聞言，詹嘉彤瞪了他一眼，辛學(xué)宇一臉茫然，怎么睡了一覺起來，火氣還沒消啊。

“我說你也上點心好吧，兒子發(fā)生這么大的事，你都沒有知覺。作為一個媽媽，你太不合格了。別一天到晚就知道跟男人膩在一起！”匡毅對著她的后腦勺斥責(zé)道。

詹嘉彤火氣上涌，新仇舊恨全都想起來了。本來還無處發(fā)泄的怒火，可算是找到出口。“就你長嘴了？一天到晚評價這個審判那個。你先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一個拋妻棄子的人還有臉指責(zé)我？十個梁靜茹都給不了你這么不要臉不要皮的勇氣。渣男！爛人！”

罵完。

絕塵而去。

一路上，詹嘉彤都在懊惱剛才怒噴渣男的時候，發(fā)揮失常。好多臟話，好多怨氣，堵在嘴邊，結(jié)果就說了一堆殺傷力基本為零的話。

越想越氣。

兒子下車的時候，她勉強擠出一個笑臉。到了公司，一張臉凍若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