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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陽縣城比我想象的還要破敗。城墻塌了半邊,街道上污水橫流,百姓面黃肌瘦,看到官差就躲。
縣衙更是慘不忍睹——大門掉了一半漆,院子里雜草叢生,幾個衙役正圍在一起賭錢。
“新、新縣丞到!”老周扯著嗓子喊。
衙役們慢吞吞地站起來,敷衍地行了個禮。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家伙陰陽怪氣:“又來一個送死的。”
陳芝兒眼神一冷,手按劍柄。我趕緊攔住她,笑著對衙役說:“麻煩通報趙縣令,就說葉凡前來報到。”
“縣令大人去府城了,”橫肉衙役咧嘴一笑,“吩咐小的們好好招待葉大人。”
他特意加重了“招待”二字,聽得我后背發涼。
我被帶到一間霉味沖天的廂房,說是官舍。床榻上的被褥濕得能擰出水,桌上積了厚厚一層灰。
“這分明是故意的!”陳芝兒氣得直跺腳。
我倒是淡定:“意料之中。幫我個忙,去打聽下趙縣令的底細。”
陳芝兒眨眼就不見了。我環顧這個“鬼屋”,嘆了口氣,開始動手打掃。
剛擦完桌子,門被推開,一個濃妝艷抹的中年婦女扭著腰進來:“哎喲,葉大人怎么自己動手?奴婢是縣衙的劉媽,特地來伺候大人的~”
她身上的脂粉味熏得我頭暈,那雙手更是不安分地往我身上摸。我趕緊后退:“不勞煩了,我自己能行。”
“大人別客氣嘛~”劉媽媚笑著逼近,“長夜漫漫,奴婢最會……”
“不必了!”我厲聲喝止,“請自重!”
劉媽臉色一變,悻悻離去。不到一刻鐘,外面就傳來她的尖嗓門:“裝什么清高!上一個縣丞就是著了老娘的道,被逮到輕薄婦女革職查辦的!”
我搖頭苦笑——這才剛到任,明槍暗箭就都來了。
深夜,陳芝兒翻窗回來,小臉興奮得通紅:“打聽到了!趙德柱根本不在府城,他在城外的別院喝酒呢!”
“哦?”
“而且……”她壓低聲音,“我偷聽到他和師爺說話,說明天要給你個下馬威,好像是關于什么剿匪稅的……”
我眼前一亮:“好極了!”
“好?”陳芝兒一臉不解,“他們要害你啊!”
“正愁沒突破口呢,”我笑著取出紙筆,“來,幫我個忙……”
第二天一早,縣衙鳴鼓升堂。我穿著嶄新官服往堂上一站,驚得師爺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
“葉、葉大人,縣令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