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我攔住她,“你怎么遲了一日?”
“路上端了龜茲一個輜重營。”她咧嘴一笑,露出標志性的虎牙,“繳獲了不少好東西。”
她遞過一份清單,我掃了一眼頓時大喜——三百架波斯火炮!難怪龜茲敢來犯邊,原來仗著這個。
“不過……”陳芝兒壓低聲音,“龜茲軍中混有唐家余孽,領(lǐng)頭的叫唐玉。”
唐玉?我回憶了一下,似乎是唐修遠的庶子,一直不受重用,沒想到逃到了西域。
“陛下,”阿史那云突然開口,“小王愿為前鋒,給唐玉一個驚喜。”
陳芝兒挑眉:“你小子有什么能耐?”
少年靦腆地笑了,從懷中取出一枚骨笛:“我們北狄人……最懂馴狼。”
當(dāng)夜,軍事會議持續(xù)到三更。陳芝兒主張主動出擊,以火炮對火炮;阿史那云則建議誘敵深入,利用地形圍殲;老成持重的守將們則想固守待援……
“報——”斥候驚慌闖入,“敵軍開始炮擊!”
我們沖上城樓,只見遠處火光連閃,隨即爆炸聲震耳欲聾!城墻劇烈搖晃,一段女墻直接被炸塌!
“隱蔽!”
陳芝兒一把將我撲倒,碎石擦著她的臉頰飛過,留下一道血痕。炮擊持續(xù)了約一刻鐘才停歇,城中多處起火。
“射程比我們的遠……”陳芝兒吐掉嘴里的沙子,“得想辦法毀了那些炮。”
阿史那云突然道:“我可以帶狼群夜襲。”
“不行!”我斷然拒絕,“太危險。”
“陛下,”少年目光堅定,“祖母說過,我們欠蕭家的……該還了。”
最終定下計策:阿史那云帶死士和狼群破壞敵炮,陳芝兒率主力隨后掩殺,我坐鎮(zhèn)中軍。
子時,一支奇兵悄然出城。阿史那云吹響骨笛,數(shù)百頭草原狼如鬼魅般融入夜色。我站在城樓上,手心全是汗。
約莫一個時辰后,敵營突然騷動起來!火光四起,狼嚎與慘叫混雜。陳芝兒立刻帶兵殺出,鐵騎如潮水般涌向敵營。
“陛下!”親衛(wèi)突然指著東側(cè),“有埋伏!”
果然,一支重甲騎兵從沙丘后殺出,直取陳芝兒側(cè)翼!領(lǐng)軍之人銀甲白袍,正是唐玉!
“備馬!”我厲聲道。
“陛下不可!”眾將跪地勸阻。
我充耳不聞,披甲執(zhí)劍沖下城樓。陳芝兒陷入重圍,我豈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