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透過車窗,在蕭硯手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戴承乾的車穩穩停在鈺川古玩協會門前,蕭硯推開車門的剎那,整個人都被眼前的建筑震懾住了。
與其說這是協會駐地,不如說更像一座隱匿在城市深處的皇家園林。
青灰色的磚墻綿延數百米,墻頭覆蓋著爬滿青苔的琉璃瓦,正門上方懸掛著一塊黑底金字的匾額。
“鈺川古玩協會!”
六個大字筆力遒勁,透著百年沉淀的厚重。
門口兩側立著兩尊唐代風格的石獅,鬃毛卷曲,爪下踩著繡球,眼神威嚴得仿佛能洞穿人心。
“進去看看吧。”
戴承乾笑著拍了拍他的肩。
穿過雕花木門,蕭硯才發現里面的格局更是驚人。
一條鋪著青石板的甬道向前延伸,兩側是修剪整齊的松柏,遠處隱約可見飛檐翹角。
戴承乾邊走邊介紹:“這里原是清代一位尚書的私宅,后來捐給了協會,前后修了二十五年才成現在這樣。”
轉過一道月洞門,眼前豁然開朗。
二十五個展館沿中軸線依次排開,每個展館的門楣上都掛著朝代銘牌。
從商代的青銅紋飾,到秦漢的瓦當圖案,再到近代的書法名畫,一路看過去,仿佛穿越了整部華夏文明史。
展館的玻璃幕墻擦得一塵不染,陽光照在上面,反射出細碎的金光,里面陳列的古玩輪廓隱約可見,卻隔著一層神秘的面紗。
“這規模,比市博物館還氣派。”蕭硯忍不住感嘆。
他大學畢業接觸古玩幾個月,去過拾遺街,逛過拍賣行,卻從未想過一個地方的收藏能如此系統。
從石器時代的磨制石斧,到民國的粉彩瓷瓶,每個朝代的代表性器物都能在這里找到蹤跡。
“協會不對外開放,只有會員能進來參觀。”
戴承乾指著遠處幾個穿著中山裝的老者,“他們都是協會的資深鑒寶師,正在給新收的藏品做登記。”
蕭硯的目光掠過那些展館,指尖微微發癢。
他能感覺到,那些玻璃柜里的古玩正散發著或濃或淡的靈氣,像在無聲地召喚他。“我能近距離看看這些展品嗎?比如……摸一摸?”
戴承乾搖了搖頭,腳步在一尊宋代石雕前停下。
“協會的會員是分層級的,不同級別的會員權限天差地別。”
他頓了頓,細數道,“初級鑒寶師能進三個展館,中級能進八個,高級能進十五個,特級能進二十個。”
“那剩下的五個呢?”蕭硯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