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宮中傳來消息,讓趙玖鳶進宮面圣。
趙玖鳶有些驚訝,畢竟先前她惹得虞帝震怒,沒想到這么快,虞帝又要召見她。
公公直接將她引到了御書房門前,緩緩推開了房門。
“慕大小姐,請。”公公躬身道。
趙玖鳶垂首,屏息,一步一步走進屋中。
上次入宮,還是被陛下震怒之下逐出宮門的。
“臣女慕玖鳶,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壁w玖鳶走到御案前丈許之地,雙膝一軟,跪伏下去。
額頭抵著冰冷堅硬的金磚,那寒意瞬間穿透皮膚,直抵心尖。
上方一片沉寂。
只有御筆劃過奏折的細微聲響,和檀香靜靜燃燒的滋滋聲。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每一息都是煎熬。趙玖鳶的冷汗順著額角滑落,浸濕了鬢角細碎的發絲。
終于,那細微的御筆聲停了。
虞帝的聲音緩緩響起。
“朕聽聞,偷嬰一案,能水落石出,揪出幕后元兇瑞王,并牽扯出深宮舊事……你,居功至偉?!?/p>
趙玖鳶的心猛地一縮。
“陛下謬贊!”她立刻將頭埋得更低,“臣女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幫了些微不足道的小忙,實在不敢當‘居功至偉’四字!”
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趙玖鳶甚至能感覺到上方那道銳利的目光,落在她低伏的背上。
忽然,虞帝的冷笑聲如同冰錐,驟然打破了沉寂。
“微不足道的小忙?”他的聲音陡然轉冷,“朕倒是小看了你?!?/p>
“你先前救過太后的命,又在民間照料太子許久,后來又隨謝大將軍遠赴成渝鎮,將金牙王帶回,如今又引出了瑞王,從失蹤多年的宮女口中拿到了口供?!?/p>
虞帝頓了頓,站起身:“你一個女子,能有如此本事,若是能成為太子妃,定會對燁兒有所幫助。”
趙玖鳶伏在地上的身體微微一顫。
這是盯上她了?
她連忙道:“陛下,臣女做這一切,不為別的,只為了一個真相。而且,就算臣女不是太子妃,亦會對殿下忠心不二。”
虞帝見她如此,冷笑一聲:“先前你借沈焱之口,自承并非完璧之身,不惜觸怒龍顏,被逐出宮門……是否,只因你,根本就不屑做這東宮太子妃?”
不屑?這話就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