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燥熱也頓時一掃而空,只剩冷入骨髓。
待她艱難地爬上岸,謝塵冥正悠閑地倚著樹干,雙臂環胸地欣賞她的慘狀。
“身為試婚婢女,卻三心二意,勾引公主府的幕僚。”他的眸底閃著寒光,“你好大的膽子。”
趙玖鳶跪在地上,冷得瑟瑟發抖,上下牙不停地打架,話都說不連貫。
好在池水解了享春丸的效力,她終于不再那么難受。
“將軍……將軍就……如此聽信……小人……讒言?”趙玖鳶艱難地抬起頭,“還是,還是說,真相對將軍來……來說,根本不重要。”
他定是因為記恨昨日那一巴掌,才會將她直接丟在池水里。
也是因為記恨,才會相信鄒文初潑給她的臟水。
見她似乎正常了些,謝塵冥驗證了自己方才的猜想。
“你吃了什么?”他質問道。
趙玖鳶抱緊了自己,只能實話實說:“公主怕奴婢不能好好服侍駙馬,便給奴婢喂了享春丸。”
謝塵冥嘴角掀起一抹嘲諷:“本將還以為,你忘了自己的職責,要與那男子私會。”
“奴婢沒有!”趙玖鳶抬頭望向他。
她眸中已經沒了方才的水波蕩漾,此時她眼底的倔強讓謝塵冥一怔。
這眼神,似曾相識。
謝塵冥頭微微有些痛,他微微蹙眉,閉了閉眼睛,再睜眼時,眸色已經恢復冷淡。
他深深地看了趙玖鳶一眼,沒有再說話,徑自回到屋中。
謝塵冥沒有讓她走,也沒有讓她進去。
于是趙玖鳶不敢跟過去,也不敢離開。只能抱著發抖的身體,一直跪在原地。
不一會兒,下人們開始進進出出,似乎是聽了謝塵冥的命令,燒了些熱水端進屋中。
趙玖鳶只覺得身上的寒意愈發重了,她的膝蓋在石磚地上跪得有些發麻。
漸漸地,她覺得眼皮也越來越重,享春丸的藥效散去,她仿佛搬過千斤石一般疲憊。
終于,在她快要支撐不住昏睡過去前,謝塵冥又打開了房門。
趙玖鳶連忙強打精神,跪直了身子看向他。
他已經換了一身舒適的白色衣袍,冷著臉道:“你想在那跪一夜?還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