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沒想到,這婢女看著普普通通,竟如此細致。每一個步驟后面,都有其他兩到三人的簽字和手印。
而核桃酥出鍋時,也有專人抽選幾只檢查和品嘗,確認其中并無杏仁。
其他人也紛紛感到驚訝,蕭魁看向趙玖鳶的眼神更加充滿占有和侵略的意味。
定遠侯冷哼一聲:“沒想到,公主府還有你這號人物,做事如此縝密?!?/p>
可他眸色一冷:“只不過,誰能證明你沒有趁著上菜之時偷放杏仁?!?/p>
趙玖鳶料到他會這么說,道:“侯爺說得對,但至少現(xiàn)在可以證明,制作的過程中并無可能有差池。所以,接下來要來看看這制成的核桃酥?!?/p>
所有菜肴點心,后廚一般都會多做幾份,以防有貴人喜食,想要加量。
因此,此時的后廚角落,還存放著一些做好的核桃酥。
趙玖鳶捏起一個,掰開看了看,里面并無杏仁。而從席上帶過來的幾個核桃酥,里面也并無杏仁。
趙玖鳶又掰開了定遠侯夫人吃剩的核桃酥,這酥她似乎只咬了頂上一口,剩下的部分,仍舊看不到任何杏仁。
趙玖鳶愣住,問:“夫人可是吃到了完整的杏仁?”
她忽然想到,若是完整的杏仁,定遠侯夫人不該毫無察覺。
定遠侯微微蹙眉:“本侯怎么知道,拜你所賜,本侯的夫人正昏迷著?!?/p>
趙玖鳶抿了抿唇,掰了一塊定遠侯夫人吃剩的核桃酥,送進口中,她仔細品嘗了半晌,捕捉到了一絲杏仁的味道。
她又掰了一塊席間未動過的核桃酥,咬了一口,杏仁味比定遠侯夫人的那塊要重一點,但與核桃的味道混在一起,也并不明顯。
而廚房里剩下的核桃酥,則完全沒有杏仁的味道。
“是杏仁粉。”趙玖鳶將核桃酥放下,緩緩道,“有人趁上菜時,給每盤核桃酥上都撒了許多杏仁粉?!?/p>
定遠侯瞳孔一縮:“你怎么知道是撒上去的,不是蒸的時候就混進去了?”
“若是奴婢在制餡時就將杏仁混入,如同在面里揉進沙子,杏仁氣味應當十分均勻?!壁w玖鳶頓了頓。
“且經過高溫烘烤,杏仁的氣味應更加明顯濃郁,絕不可能像現(xiàn)在這樣,只有仔細辨別才能嘗到一絲殘留的粉味?!?/p>
“而廚房的核桃酥上,并無絲毫杏仁的味道。”她將定遠侯夫人的核桃酥遞了過去:“侯爺若是不信,自己可以嘗嘗。”
“……”定遠侯將信將疑地撕了一小塊,送入口中。
他眉頭漸漸緊皺起來,杏仁的味道微乎其微。他又嘗了一口其他的核桃酥,全無杏仁之味。
“那人定是將杏仁粉與紅糖粉混合在一起,灑在表面,面上并看不出。夫人咬得又是頂端,想必是一大口的杏仁粉?!壁w玖鳶分析道。
“之所以選擇杏仁粉,而不是杏仁碎,是因為杏仁粉不易被察覺,夫人會毫無防備地吃下?!?/p>
定遠侯憤憤地將盤子摔在地上:“究竟是誰?!如此居心叵測,要害本侯的夫人!”
趙玖鳶淡淡道:“上這道點心時,奴婢并不在,因此,這杏仁粉絕不會是奴婢撒的?!?/p>
定遠侯冷哼一聲:“你可有證人?”
“我可以證明!”國公夫人連忙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