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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再無可能（第3頁）

趙玖鳶倒抽一口涼氣，額角滲出冷汗。但緊隨而來的，是茫然和被愚弄的憤怒。

“他沒死？”她的聲音干澀無比。

“當(dāng)然沒死。”沈霓淵姿態(tài)優(yōu)雅地整理了一下裙擺，語氣恢復(fù)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淡漠，“你那點(diǎn)力氣，加上發(fā)熱體虛，手抖得不成樣子。劍是捅進(jìn)去了，可惜……”

她唇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輕蔑：“力道軟綿綿，位置更是偏得離譜。不過擦著肋骨劃破了點(diǎn)皮肉，看著嚇人罷了，筋骨都沒傷著。”

“阿冥體魄強(qiáng)健，那點(diǎn)傷，養(yǎng)個幾天也就無礙了。”

只是皮肉傷……

趙玖鳶緊繃的身體驟然一松，巨大的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幾乎要將她再次淹沒。

她無力地靠回軟枕，閉了閉眼，將眼底翻涌的情緒強(qiáng)行壓下。

原來那一劍的決絕，在別人眼里，不過是“軟綿綿”又“偏得離譜”的笑話。

她太沒用了。

可是，心底涌上來的輕松……又不知是為何。

然而，沈霓淵接下來的話，再次將她拉回殘酷的現(xiàn)實。

“不過，敢對當(dāng)朝大將軍下手，慕玖鳶……”她帶著一絲玩味，“你可曾想過，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辦？”

這句話像是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趙玖鳶猛地睜開眼，眼底的疲憊瞬間被警惕取代。

她強(qiáng)撐著劇痛和虛弱，目光毫不退縮地迎上沈霓淵審視的視線，嘴角甚至扯出一個極其冰冷的弧度。

“沈小姐這話問得有趣。我刺了你的心上人一劍，此刻你不是應(yīng)該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怎么反倒有心情，關(guān)心起我這個仇敵往后的日子了？”她反問道。

沈霓淵臉上的笑容加深了。

“千刀萬剮？那多無趣。”她輕輕搖了搖頭，“你今日刺他這一劍，斷的可不是他的筋骨皮肉。你斷的，是你和他之間可笑又可悲的舊情。”

“無論他之前對你有什么愧疚，有什么念頭……經(jīng)此一劍，恐怕都煙消云散了。”沈霓淵微微傾身，壓低了聲音。

“慕大小姐，我比你更了解他。謝塵冥此人，睚眥必報，最恨背叛，最恨被人算計。你以為，他還會放過你嗎？”

“只怕，你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可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