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余孽!欺君罔上,潛伏朝廷,圖謀不軌!”
“逆臣之子,罪該萬死!請陛下明正典刑!”
彈劾的奏章如同索命的符咒,流言如同燎原的毒火,字字句句如同毒箭,刺向謝塵冥。
虞帝震怒,將這位剛剛破獲偷嬰案,立下赫赫功勞的將軍,關進了內獄。
“哐當!”
沈焱將這消息告訴趙玖鳶時,她手中的青玉茶盞脫手墜地,摔得粉碎。
滾燙的茶水潑濺在裙裾上,洇開深色的水痕。
“不……不可能,是誰?是誰告發的他?”趙玖鳶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謝塵冥的身份,隱秘至極。
除了她和趙溪冷,還有謝塵冥的親舅舅,絕無旁人知曉。
是誰如此狠毒,要在他即將為家族昭雪的前夕,給予這致命的一擊,將他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鳶兒,你冷靜一點。眼下陛下只是將他關在牢中,還未發落……”沈焱眼底滿是擔憂,“我已讓父親稟明陛下,謝塵冥多年來從未行不軌之事,忠心耿耿……”
趙玖鳶坐不住了。
“我要進宮面圣!”她起身朝外跑去。
“哎!”沈焱甚至來不及叫住她,“你進不去的……”
……
宮門口,那兩扇巨大朱門,如同冰冷的鐵壁,無情地將趙玖鳶攔在了外面。
“我要見陛下!”她對著守門的禁衛統領喊道,“謝塵冥是冤枉的!霍家是冤枉的!陛下明鑒啊!”
“慕姑娘請回!”禁衛統領如同鐵鑄的雕像,面無表情,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波瀾。
“陛下有旨,逆犯霍銘一案,任何人不得求情!擅闖宮門者,格殺勿論!”
冰冷的甲胄,森然出鞘半寸的刀鋒,在慘淡的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寒芒。
怎么辦?她還能找誰?
忽然,一個名字如同黑暗中驟然亮起的微光。
趙玖鳶猛地起身,朝著大理寺的方向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