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這話就嚴重了。
趙玖鳶抿了抿唇,有些拿不準這虞帝的心思。但眼下,坦誠才是最好的選擇。
“陛下明鑒!”趙玖鳶的聲音因緊張而嘶啞,“臣女生長于鄉野,粗鄙不堪,見識淺薄,亦非清白之軀。此等殘敗之身,若忝居太子妃之位,非但于太子殿下清譽有損,更恐令皇室蒙羞!”
她句句誠懇:“臣女實在不配,亦不敢讓太子殿下日后,因臣女之故,遭天下人非議恥笑!臣女,懇請陛下明察!”
她將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金磚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輕響。
御書房內再次陷入死寂。
許久,上方傳來一聲嘆息。
“罷了,你同燁兒,終究是無緣。”虞帝頓了頓,“燁兒心悅于你,朕原本想著,燁兒如此信任你,你斷不會害他,這才讓你入宮選妃。可既然你無心太子妃之位……”
虞帝的聲音有些疲憊,沒有再說下去。
“你屢次三番立下功勞,朕也看在眼里。”他緩緩道,目光落在趙玖鳶低伏的身影上,“說吧,想要什么封賞?”
封賞?
趙玖鳶腦海中閃過一個人。
見她沉默,虞帝微微蹙眉:“該不會,你又要說不要封賞吧?”
趙玖鳶抿唇,她知道,她屢次不要封賞,反而會讓虞帝懷疑她別有目的。
眼下,她倒的確有一個想要的東西。
“不,臣女斗膽,懇請陛下,賜臣女一道免死金牌。”趙玖鳶俯身道。
虞帝沉默著,似乎想不通她要這金牌做什么。
“準。”
一個字。
低沉,平靜。沒有追問為什么,沒有質疑用途,甚至沒有一絲多余的情緒波動。
仿佛只是隨手允諾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謝陛下隆恩!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趙玖鳶再次重重叩首。
很快,公公手捧一個覆蓋著明黃錦緞的托盤,悄無聲息地走到她面前。
他揭開錦緞。
托盤中央,靜靜地躺著一枚令牌。
令牌不大,約莫巴掌大小,邊緣鑲嵌著繁復的金紋。
趙玖鳶伸出微微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將那枚冰冷沉重的令牌握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