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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期中考與補習（第4頁）

宋清妍聞聲轉(zhuǎn)過身，手里還拿著鍋鏟，她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道：“回來啦？今天做了你最喜歡的排骨，快去洗手準備吃飯吧。”

“我、我有事想和你說。”宋念安的心懸著，幾乎能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當她將那張折痕清晰、印著刺眼排名的成績單遞過去時，宋清妍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女人接過了那張薄薄的紙，目光落在那個數(shù)字上，沉默了很久。廚房里只剩下鍋里湯汁細微的咕嘟聲。

“念念，”宋清妍終于開口了，她聲音有些低啞，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失落，“是不是……你最近太累了？壓力太大了？”

她沒有責備，沒有質(zhì)問，只是輕輕嘆了口氣，伸出手，用帶著暖意的手指，溫柔地撫了撫宋念安額前的碎發(fā)：“沒關(guān)系，一次考試而已。別太往心里去，下次我們再努力，好嗎？”

越是這樣的溫柔包容，宋念安心里那份沉甸甸的愧疚就越發(fā)難以承受。她看著母親眼底努力掩藏卻依舊流露出來的失落，猛地轉(zhuǎn)過身，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地滾落了下來。

“媽媽……對不起……”宋念安幾乎是落荒而逃地跑回了臥室，她沒有吃飯，只是將房門給緊緊反鎖了起來。

晚上，宋念安躺在床上，她輾轉(zhuǎn)反側(cè)，無論如何都闔不上眼睛。

手機屏幕在黑暗中明明滅滅，騷擾消息像條永不疲倦的毒蛇，依舊在吐著那帶著劇毒的信子。

而賀遲的頭像，安靜地躺在通訊錄里，沒有再發(fā)來任何只言片語。

直到凌晨，窗外的雨聲不知何時又淅淅瀝瀝地響起。宋念安望著天花板，終于做出了決定。她拿起手機，點開了那個熟悉的頭像，手指在屏幕上緩慢而遲疑地移走著，最終發(fā)送了一條消息：

宋念安：【賀遲，明天……我、我可以去你家補習嗎？】

消息發(fā)送出去之后，時間仿佛凝固住了。

手機屏幕暗下去，房間里只有雨滴敲打在玻璃上的細碎聲響。

就在宋念安以為這石沉大海的請求不會得到回應，心一點點沉下去時，手機屏幕倏地亮了起來，震動了一下。

賀遲：【好。幾點來？】

簡單的幾字，卻像驟然松開了一道無形的繩索，讓宋念安緊繃的神經(jīng)猛地一松，積蓄在眼眶里的淚水瞬間洶涌而出，打濕了枕畔。

她別無選擇。

補習，似乎成了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通向“下次努力”的路徑。

宋念安：【還是按照以往的時間，早上九點，好不好？】

窗外的雨聲漸漸密集，敲打著玻璃，也敲打在她忐忑不安的心上。

賀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