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聞愣了下,她指了指上頭,繼續補一句:
“屋里沒空調,熱。你嫌悶就別上。
說完她站起來,掐了煙,轉身往樓上走。
他盯著她的背影。背心掛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露出一截腰和被風吹得微微發抖的手臂,她走得不快,每一步都像沒力氣,又像是給他留下時間。
池聞頭還暈著,也懶得回,其實不太記得她說過什么,就是腦子煩,想找個沒聲地方呆著,就真的跟了上去。
樓道里只有他們兩人的腳步聲一樓的麻將聲早就停了,夜深得像快塌下來
池聞一進門,鼻子先被一股不重卻纏人的香味裹住了。
屋子不大,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舊沙發,角落里堆著幾只塑料收納筐,能看出她也懶得再收拾得多講究。床單是淺色的,靠近窗的位置放著一個風扇,轉得慢,風打在身上黏黏的,還帶著一點洗衣液混著沐浴乳的味道,軟塌塌的,不沖,但纏人。
墻角那只開著蓋的洗衣籃有點味道,是潮shi的、沒曬干的衣服留下來的那種水汽味,但也被女孩子的香水氣壓住了,混在一起,就……像是某種身體溫度還沒散盡的空間。
池聞站在門口沒動,程小滿已經走進去了,隨手把包扔到床上,轉頭問:“熱不熱?”
她自己已經一邊扇著風,一邊拉了拉大背心的領口,像是也覺得喘不過來氣似的。
他沒回答,只說:“小。”
她抬了抬眉:“住得起多大的?”
他眼神落在她剛坐下的地方,“有種像進了哪兒出不去似的。”
她笑了笑,沒接話,自己坐在床邊脫了鞋,把腿盤起來,拉過桌邊的煙灰缸,手上卻沒點煙,只是用煙盒邊緣輕輕敲桌面,一下一下,像打節奏。
池聞靠著門口站了一會兒,目光掃過她腳邊亂了的裙擺,白得發亮的小腿露在外頭,貼著涼席那一截帶著幾塊淤青。
她也沒避諱,看了他一眼,說:
“你不坐啊?”
他走過去,坐到了她不遠處,沒挨著。程小滿偏頭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笑得有點困倦:
“你不覺得我們挺怪的?兩次在樓下碰上,這次還真上來了。”
他沒出聲,只是往后一靠,靠著床頭雙手墊在腦后,表情懶懶的。
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后起身跪在床上,慢慢靠過去,彎腰湊近。
程小滿輕輕的貼上他的嘴唇,很輕沒有深入只是嘴皮貼嘴皮。只持續了幾秒,眼睛睜開后“要不要做,我現在好想”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