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漸暗,最后一班客車早已離站。
海膽坐立不安,幾次想要站起來,“不行!我得去找沉哥,‘海蛇’那群王八蛋陰得很……”
“坐下。”溫久一把將他按回到馬桶蓋上,“你現在出去,萬一他們有人在附近蹲著,不是自投羅網?”
“可是——”
“周沉既然一個人去,就說明他有把握。”溫久打斷他的話,聲音出奇的冷靜,帶著一種莫名的安撫人的奇特效果,“你現在貿然行動,說不定會打亂他的計劃,到時候就真的拖累他。”
“……”
這話海膽無法反駁。
他驚訝地發現,溫久說起話來,身上竟有幾分周沉的影子。
“不過在這干等著也不是辦法。”溫久說,“你在這等著,鎖好門。我出去看看情況。”
“不行!”海膽猛地抓住她手腕,“太危險了!你要是出什么事,沉哥會——”
“他不會。”溫久看著他,語氣平靜,“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這個世界充滿危險,無論是在囚籠內,還是囚籠外,溫久要面臨的始終都只有一個問題——如何生存下去。
海膽愣住。
他松開手,看著這個謎一樣的女人理了理衣領,將頭發重新扎緊,然后從廁所隔間門縫觀察外面的情況。
“帶上這個。”海膽將一把折疊刀塞進她手里,“按這里彈開。”
溫久接過刀,在掌心轉了一圈,動作有點生澀。
她點點頭,悄無聲息地推門出去。
廁所外,車站已經空無一人,只有幾盞慘白的燈亮著。
溫久貼著墻根移動,像一只夜行的貓。
她先去了售票處,發現門窗緊閉,又摸到小賣部,同樣關門落鎖。
正當她猶豫下一步該怎么辦時,遠處傳來機車引擎的轟鳴。
溫久迅速躲到一根水泥柱后,看著一個黑影騎著機車飛速駛近。
車燈劃破夜色,照亮了騎車人染血的襯衫,以及繃緊的下頜線。
是周沉。
但他看起來似乎不太妙。
機車一個急剎車停在車站廣場,周沉踉蹌了一下才穩住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