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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第2頁）

張了張嘴，卻發不出絲毫聲音，顏子衿只得轉動著眼珠，審視著周圍的一切，顏淮伏在自己身側，大概是在床邊坐了許久，感到累了便就這么直接休息。

顏淮還抓著自己的手，但此刻顏子衿暫時還感覺不到右手的存在，自然也做不出什么反應，想他大概是累極，自己舉著左手活動了這么久，竟然都沒察覺到半點。

于是顏子衿便放下手，就這么靜靜看著顏淮休息，看得久了，怕他這樣伏著睡不好，想到剛才的事情，伸出左手，學著顏父對她做的那般，小心翼翼地落在他的頭頂。

手指剛落在顏淮頭頂，便見眼前人身子忽地顫了一下，緊接著顏淮立馬坐起身，顏子衿看著顏淮臉上的表情從詫異到驚喜，試著開口說些什么，可還是無法出聲。

見顏淮激動得要起身去叫人，顏子衿不知哪里冒出來的力氣，坐起身伸手用力抱緊了顏淮，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顏淮立馬用力將她回抱住，感受著溫暖又熟悉的懷抱，顏子衿這才有一種自己真正活過來的想法。

“我……我活過來了？”顏子衿努力了許久，這才終于有些喑啞地發出聲音。

“胡說什么，你只是累了多睡了幾天，如今醒來便好了。”顏淮啞聲說著，可身子卻還在不住發抖。

“可我分明……”

“醒來就好，醒來就好。”顏淮打斷了顏子衿的話，這幾天的經歷對他來說實在不忍回想，更不愿再次提起，“可覺得渴了，還是覺得餓了，我讓木檀她們替你備些吃食。”

“顧宵……顧宵呢？”

“死了，官兵在崖下只尋到幾截殘肢。”

顏子衿一時啞然，她自然是知曉從那山崖墜下是個什么后果，可親耳聽見時還是不由得心里一顫，但隨后忽而意識到什么，從顏淮懷里掙脫道：“我、我是不是沖動了——我、我記得他、你們是不是一直在找他？他、他如今死了，你們是不是問不出、可、可是我——”

話還沒說完，顏淮立馬打斷了顏子衿的語無倫次，他將顏子衿抱在懷里，手掌輕拍著她的后背以示安慰：“沒事的，沒事的，要從他身上知曉的我們都已經查到了，不需要了。”

“真的？”

“真的。”

顏淮不會騙她，顏子衿點了點頭，隨后又開口道：“可我記得，那時我已經……”

明明顏子衿記得自己當時已經毒發，連顧宵那般都沒了辦法，更莫說自己了，縱使顏淮之前給自己吃的那些丸藥還有作用，可顏子衿只想著能夠比顧宵多拖延一會兒，哪里還會來得及？

許是怕顏子衿這一醒來就在多想，顏淮將后續的事情盡數告訴她，原來因為那丸藥作用，加上顏子衿一直避免自己情緒波動，毒素未深入心脈，即使毒發嘔血，但情況卻比想象的要好很多。

當時有人瞧出顏子衿這是毒發，于是顏淮抱著她一路策馬沖回永州城內，此時駱州和蒼州兵馬已經趕到，在喬時松帶著皓羽營的幫助下將城中完全控制，長公主命人扣下羅新川及其家眷，又讓人立馬將其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的證據盡數搜羅完畢，只等駱州派來的代任官員到了，將永州之事盡數接手。

顏淮抱著顏子衿徑直沖到長公主面前，也顧不上其他，徑直跪下磕頭哀求，幸在長公主這毒配有解藥，幫著顏子衿服下后，又催著吐了幾口毒血，這才徹底解了毒。

顏子衿雖因藥性昏迷了好幾日，好在能夠自主吞咽，木檀她們幫著喂了幾貼藥后，已經恢復不少。

顏子衿默默聽著顏淮說完，眨巴著眼睛小聲問道：“你真的跪下求長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