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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第2頁）

“殿下您當(dāng)年為什么要來蒼州呢？”

不知顏子衿為什么會問起此事，長公主本翻著手邊的書本，停了動作看著她，隨后問道：“顏淮告訴你多少了？”

斜倚著憑靠，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我本來，也不愿離開的，皇兄和皇嫂那般待我好，我從小到大，竟然只在他們那里得到過所謂的親情。

“我那無能父皇，只管一哆嗦就什么都不管，要不是我母妃拼著血盡將我生下，要不是嬤嬤抗命將我保下，我估計早就隨著母妃去了。后來我被丟給一位才人撫養(yǎng)，雖活了下來，可整日活得心驚膽戰(zhàn)，我才五歲，就已經(jīng)會在宮中察言觀色了。”

顏子衿默默聽著，自己五歲時在家里無法無天，天真爛漫，實在無法想象長公主是如何在宮中步步小心如履薄冰，她明明可是金枝玉葉的皇女呀。

“后來，老頭子昏聵干出了奪媳的事，我那漢王兄長哪里受得住這樣的侮辱，一時怒發(fā)沖冠干了傻事，結(jié)果鬧得大齊亂成一團。”長公主說著說著也是無奈嘆了一口氣，那會兒先皇不在宮中，宮里人人自危，也無人顧得上她，“那時已經(jīng)有宮衛(wèi)開始肆無忌憚，是當(dāng)今的太子，帶了人沖到宮里來，我當(dāng)時不認識他，還有些害怕呢。明明他比我也就小幾歲，結(jié)果他反倒像個小大人，說是專門來帶我走的。”

長公主說著說著忽然噗嗤一笑，似乎回想起自己這個小侄子當(dāng)時的模樣，實在忍不住，但笑著笑著，卻又有些悵然若失地嘆了一口氣。

“皇兄與皇嫂對我視如己出，我頭一次在他們身上感受到親情，可越是這樣……我便越是要遠離，”長公主看向顏子衿，“無論是為了大齊，還是為了他們，我留不得。”

顏子衿沒有說話，默默飲著茶，不知怎得，聽著長公主的話，她竟然有些莫名其妙地……感同身受？

可顏子衿當(dāng)年想著離開，是擔(dān)心與顏淮的糾葛會牽連到顏家，那長公主又是為了什么，非要辭宮獨自來到蒼州呢？

“我聽兄長說，殿下一直不愿回去，后來卻應(yīng)下，有我的原因？”

“是，”長公主也不猶豫立馬應(yīng)下，“你若不愿做回顏子衿，就算顏淮跪在我面前，我也不回去。可你如今既然要回去，我便無論如何也得答應(yīng)了。”

“為什么？”

“你如今回去，若安安穩(wěn)穩(wěn)便好，若出了什么風(fēng)波，讓人知曉你流落在外足有一年，你就是再如何自矜也是百口莫辯，你覺得京中眾人該如何想，又該如何看顏家呢？”

手里動作一頓，顏子衿的瞳孔難以抑制地慌亂顫動，盡管再如何強行穩(wěn)住心態(tài)，卻還是不小心灑在衣裙上，連忙放下茶碗擦拭。

“你與我同去，即使有什么事，有我出面他們也不敢說什么，至少，不敢對著顏家說什么，你家中兩個姊妹也不會在明面上被為難。”

擦拭的動作漸漸放慢，顏子衿垂頭聽著長公主的話，沉默許久，這才抬頭看著長公主：“您答應(yīng)回去，并不僅僅是為了我對嗎？”

“如何這么說？”

“殿下您說您再也不關(guān)心朝堂之事，卻又如何得知我家中如今多了一個姐姐。而且那時在林府，林夫人也并不意外您的身份，想必林知府他們也已知曉……”顏子衿說著說著，語氣一頓，先是看了一圈周圍，確認只有她們兩人在此，不由得壓低了聲音，“殿下，您是為了什么才選擇蒼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