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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第2頁）

“姨娘為什么，會覺得我會變心。”

“我……”

“我只要錦娘。”顏淮看著顧姨娘，語氣鄭重而又斬釘截鐵，“上天有眼，若我敢生出半點辜負她的心思，就讓我不得好死。”

“你——你這孩子胡說些什么！”顧姨娘見顏淮竟然發此毒誓，急得打了他一下，等到自己情緒稍微平復下來些，這又才繼續開口，“可是你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就算你有此決心，你又要如何讓他人接受，你要如何讓夫人接受，如何讓世人接受？你可知此事若是一朝向眾人坦白，無論結果如何，你們都是背著‘亂倫’的名聲，你要顏家怎么辦，你要顏家其他人怎么辦，你要……你要錦娘怎么辦，你讓錦娘以后如何自處？”

“那就找一個讓所有人都能閉嘴的法子。”

“難不成你想讓錦娘改名換姓，讓她成了別家的女兒，好成了你的打算不是！”

“錦娘是在臨湖顏家千寵萬愛里長大的姑娘，是誥命夫人唯一的女兒，是驃騎將軍的遺孤，是如今懷化將軍的同胞妹妹，哪怕是我，也沒有資格剝奪這個事實。”

“那你還能有什么法子！”顧姨娘說完卻是一頓，隨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臉驚恐的看著顏淮，“你——你竟然是想——”

“看來姨娘也想到了。”

“謹玉！你別發瘋，”顧姨娘實在忍不住落下淚來，“你們父親拼了命救下你們，你也知道他不求什么，只求你們平安。你……你若是……你知不知道你要用多少東西去換，說不定你得拿命去拼，……你別犯傻。”

“我沒有發瘋，我也沒有犯傻，我只是想要錦娘，僅此而已，我愿意為此拼一個可能，我愿意用我有的一切去換。”

“謹玉，可如今顏家離不開你，夫人也更是離不開你，你能舍得去什么？”

“我不會因此連累顏家，也不會因此連累到家人，我敢這樣做，自然也做好了準備，一切皆我一人承擔。”

“你……陛下不會答應的。”

“那我就讓他答應。”

“你……”見自己實在說不動，顧姨娘想了許多話，話到嘴邊還是無法說出口，咬著唇掙扎許久，最后無奈一嘆松開手。

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顧姨娘用手掌撐著頭，這事情實在是令她難以接受，可又不得不接受，許久，她這才抬起頭道：“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錦娘，你只管放心，只是……只是如果有朝一日，此事實在沒有了法子，就把錦娘送回來，我雖不是她親娘，但照顧她還是能做到的。”

顏淮沒有回答顧姨娘的這句話，最后是顧姨娘說自己需要些時間冷靜將他請走，但臨走時她卻又留下了木檀。

捂著額頭坐著思考了許久，顧姨娘才抬起頭看著木檀：“木檀姑娘，你坐。”

木檀在顧姨娘對面坐下，她看著面前這位青年白發的婦人，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她能理解顧姨娘此時的心情，當年她被顏淮帶回顏家，要求她照顧顏子衿的時候，木檀便知曉了顏淮的打算。

那時木檀和顧姨娘一樣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可想到顏淮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無論如何總得報答他的恩情。

一開始木檀只是想著自己只要按顏淮說的做就好，其他不是她需要去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