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已經沒有春花,但總歸有其他的,衣裙上繡著的紅梅被粗暴地揉碎,雜亂無章地堆在身側,顏淮的指節擦過衣料,水液頓時浸染出點點深色。
顏淮想著,春天大抵是快要到了,早晨出門時他在院中的樹枝上,甚至瞧見了剛生出的花苞。
不受控制地咬住顏淮頸側的肌膚,榻上的矮桌已經被掀翻到另一側,木檀她們一大早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地方已經亂成一團,可此時已經無人在意。
“衿娘……我很開心。”
懷中人一如既往地壓抑著聲音,她總是顧慮許多,生怕自己的聲音被人聽見,又生怕動靜太大被人發現,顏淮只覺得她這樣忍著始終不能盡興,所以每次都會早早讓她先爽了一回,讓她沒有多余的力氣去顧慮其他。
雕紋花漆的軟榻被撞得隱隱作響,綴了花朵形狀明珠的繡鞋踩在床沿,一聲低呼傳來,繡鞋忽地踮起,唯留腳尖接觸著榻面。
顏子衿只覺得腳背繃直得有些發疼,她緩了許久,這才粗喘著整個人泄了力氣,然而撫弄還是沒有停歇,她的身子隨之輕顫,她清楚,顏淮從不會就此停下。
木檀拎著燈籠走過廊下,臨湖冬天的雪還是太冷了,下次若要活動,應該挑一個燈桿,這樣至少能將手指掩入溫暖的衣袖中。
“吱呀”一聲,院中花枝上的殘雪落在地上,夜里太過寂靜,寂靜到這樣輕微的聲音也清晰可聞。
木檀收回目光,又落在主屋大開的窗戶上,這么冷的天,也不怕寒冷帶走了屋里的熱氣。走上前去打算將窗戶小聲掩上,正好聽得一聲嚶嚀,隨后便又被其他難以言說的聲音掩蓋,木檀站在此處,正好能瞧見屋里的景象,只是她早已習以為常,手上的動作輕柔,在不打擾任何人的情況下將窗戶掩上。
“木檀姐姐?”寄香從側門探出身子,這么冷的天,木檀一直沒回來,她這才出門去尋。
“沒什么。”木檀拎著燈籠走向寄香,“我們一會兒再來。”
“將軍是不是還沒消氣。”寄香小心地問道。
“為什么這樣問?”
“你想啊,小姐白日里收下東西時的樣子,還有我后來和這個宅子里的人聊天,聽說小時候小姐差一點和那個少爺定了親,如果我是將軍……我一定會生氣的。”
“為什么會生氣呢?”
“小姐收下那份東西的時候,我看周圍的人雖然會詫異,但他們詫異是對面怎么會當著所有人的面,仿佛他想娶小姐不過是一件小事。”寄香不由得垂下眼,“可對將軍來說,卻是很難很難的事。”
“別胡思亂想這么多,將軍既然下了決心,他一定有辦法做到的。”
“嗯……說起來,我聽說咱們屋里還有一個姨娘,可這么久了都沒有見過她。”
“聽說是去禮佛,過個兩三日就回來了。”
兩人走在廊下,燈籠搖搖晃晃,但好在能夠照亮腳前的路,不至于會因為太過昏暗而被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