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帶著衛浴間,是用一道玻璃門隔出來的,我也不想再拖延時間了,沖進浴室就是一番搓洗,用的是冷水,想將體內的躁動氣焰澆滅。
洗完澡吹干頭發,我穿著睡衣剛走出浴室,臥室里的燈忽然滅了,眼前瞬間變得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好在浴室離床的位置并不遠,按照記憶中的線路,我摸索著來到床邊,此刻余薇已經躺在床上,我下意識地摸了一把,余薇正用被子緊緊裹著身體……
有句話說得好,叫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我感覺此刻我就是這種狀態,渾身燥熱難耐,滿腦子都是男女之事。
所以我也沒管那么多,厚著臉皮鉆進被窩里面,身體剛和余薇接觸,后者就是一激靈,然后蜷縮起來,讓我分不清她到底想不想和我發生關系?
但余宏昌說過,男人得學會臉厚和主動,尤其是男女之事。
我鼓足勇氣將手伸過去,摟住余薇的身體,此刻誰也沒說話,余薇急促的呼吸聲顯得十分清楚,“陸遠,我……我……緊張……”
這話說的,我也不是情場老手,誰不緊張?
我說:“那怎么辦?要不我回我的房間去睡?”
余薇忽然按住我的手,“我不是那個意思,要不你去拿瓶酒我們喝點?”
我哭笑不得,借酒壯膽?
可那樣做還有什么意義呢?
夫妻之事本就是情到深處的一種正常表現,如果借酒壯膽,那種事情似乎就變得性質,像是為發生關系而發生關系。
“這么多年我都忍過來了,也不差今天一天,你實在放不開的話,那我們就單純睡覺。”
余薇抱著我的手說:“我不是放不開,是真的太緊張了,心都快跳出來了。要不你還是去拿酒吧,我壯壯膽。”
我說:“這種事情不要勉強自己。”
余薇急忙說:“其實我明明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我現在就很緊張。陸遠,你不會胡思亂想吧?”
其實我也緊張,更別說余薇一個女人了。
所以我理解余薇的心情,便笑著說:“快睡吧,別瞎想了。”
我剛說完這話,門外忽然傳來一陣不算很重的腳步聲,應該是女人走路的腳步聲,由遠至近,然后來到門外沒有動靜了。但從門和地板的縫隙中,能隱約看到一雙腳的影子,因為臥室里漆黑,但外面的燈光很亮,反差很強。
“外面有人偷聽。”我壓低聲音說。
“是我媽。”余薇也聲若蚊蠅,但并不顯得驚訝,好像她早就知道陳蓉會來偷聽一樣。
余薇很冷靜,我卻有點發慌,渾身都不自在。
睡覺的時候被人偷聽本就是一件很奇葩的事情,更何況偷聽的人還是余薇她媽媽。
“這么晚了,她不睡覺來這里偷聽我們干什么?”
“你真傻還是裝糊涂?我媽不就是想知道我們有沒有那啥么……”余薇吐氣如蘭,“如果聽不到任何動靜,我媽就知道我們什么也沒做,明天又該給我做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