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誰呢,怎么你這張大班長也來教導隊了!”
“得了吧,你小子快說,來這啥事,大晚上的不會是憋著什么壞呢吧?”
“能憋什么壞啊?”
“扯淡,新兵來了你不整兩動,那還是老劉的兵嗎?”(兩動,龍炎大隊特有名詞,指的是緊急集合。)
值班的男護士一臉笑瞇瞇的看著張焱,趴在桌子上的身子一動不動。
他叫張松偉,不過當兵的時間太久了,是一根老油條。
“我還不是跟你老學的。”
“得,你小子不用給老子臉上貼金,這個大名我無福消受。”
“嘿嘿,張班長,給我拿一個班用的防凍膏就行。”
“對那些新兵蛋子那么好?”
張松偉換了一個自認為舒服的姿勢,只是身體依然沒有離開桌子。
陳力行站在一邊看著張焱和張松偉兩個人,他插不上話。
“難道兩個老油條是來比誰胖的?”
“我才不信真的拿防凍膏呢。”
陳力行一個人靠著墻邊發著癔癥,時不時的會搖晃幾下腦袋,越想越離譜,都沒有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張焱和張松偉兩個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他。
“你是帶這個小子來看病的?”
“你猜!”
“我猜你妹!”
張松偉原本對著陳力行一臉的狐疑,看到張焱嘴角的笑容后就又癱在桌子上。
“自己去找防凍膏吧。”
“行!”
張松偉歪著腦袋看著發癔癥的陳力行,眉頭不時的跳動著,似乎對陳力行非常感興趣的樣子。
張焱自己走到儲物柜那里找出了防凍膏。
“張班長,防凍膏我拿走了。”
“行!”
張焱的聲音很大,醫務室里面充滿了回音。
陳力行猛地搖了搖腦袋,似乎從自己的世界走了出來,看向張焱的眼神里帶著尷尬和愧疚,古銅色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紅潤,看上去就像是西藏特有的高原紅。
“明天又能出去取藥了,夠意思啊。”
張松偉看著張焱離開的背影,肥胖的臉上翹起了嘴角,而后又把視線回到了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