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頤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即又換上了一副安撫的笑容。
“原來是他,”他笑著說,“其兆,你也別太動氣。這個年紀的男孩,除了年輕和傻氣,一無是處。你有什么好擔心的不用擔心,下一步的課程馬上就要開始了。她很快就不會再有這種不必要的‘天真’了。”
內心卻在嗤笑,自大又愚蠢的家伙,連對手是誰都搞不清楚。不過這樣也好。
梁頤飛快地盤算著自己的計劃和利弊。
“需不需要我幫你,”他嘴里全是幫著朋友的說辭,“出手‘提醒’一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不用。”笪其兆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先不著急,看看再說。我已經安排好了。”
梁頤話鋒一轉,仿佛不經意地提起:
“說起來,聞昭,你這次給基金會捐了一大筆錢。其實,你沒有必要這樣。”
“錢不是問題。”
“我只是……”笪其兆的聲音里,充滿了猶豫“我還是在猶豫著,不想讓太多人觸碰他”
“既然你不想讓太多不相干的人,去觸碰你的‘寶貝’,那其實還有一個更簡單的辦法。”
“什么辦法?”笪其兆立刻追問。
“不如,就先‘指定’蘇悅。”梁頤微笑著,拋出了這個充滿了誘惑的提議,“按照‘琉璃樽’的規則,一旦有‘客戶’提前指定了某個女孩,那么她就可以脫離后續的公共課程,轉而學習由‘客戶’親自指定的、一對一的‘定制課程’。這樣她就不會再接觸到其他男人了。”
這個提議像一道光,瞬間照亮了笪其兆那顆被占有欲和嫉妒所籠罩的內心。
但他要的遠不止于此。
“不,”笪其兆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決絕,“其實我想知道的是,要怎么樣才能把蘇悅從‘琉璃樽’的項目里徹底脫離出來?”
聽到這句話,梁頤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副為難的表情。
“其兆,”他嘆了一口氣,“‘琉璃樽’的項目,是集團投入巨大的項目,集團對這種項目的投入從不吝嗇。其中的每一個女孩從篩選到培訓,都耗費了巨大的資源。”
他頓了頓,用一種更沉重也更具警告意味的語氣說:
“所以,就算是被舍棄掉的‘失敗品’,集團也幾乎要將她們的剩余價值,壓榨到成為廢棄物為止……”
他看著笪其兆,一字一句地說出了最殘忍的現實。
“我想,你不會想要那種結果的。”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徹底澆滅了笪其兆那份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知道,梁頤說的是對的。
他不能也不可能,為了自己一時的占有欲,而將自己最完美的“作品”,置于被集團回收并“榨干”的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