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臣看了一眼李承義,又將目光投入溪水之上,望遠(yuǎn)道:“胡本末的死,一定是有陰謀,說不得是殺人滅口。誰有膽量做出這等事,誰又有這個能量?地方上的爭斗,比起金陵恐怕更是殘酷,至少金陵的大部分人還是講規(guī)則,知道分寸,可這地方上,天高皇帝遠(yuǎn),肆意妄為狂。假定胡本末是被一些人滅了口,那你可想過,他們?yōu)楹芜€要斷了胡氏的腿?”
李承義凝眸:“他們沒有從胡本末手中拿到想要的東西,亦或者說,只拿到了一部分!”
顧正臣微微點(diǎn)頭:“所以他們逼問了胡氏,胡氏到底交沒交出東西我們不知,但有一點(diǎn)可以確定,胡本末一家人是那群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而黃科作為府衙中獄卒,卻在暗中不斷接濟(jì)胡本末的家人,這不是明擺著與那群人作對嗎?”
“黃科是不是黃禾且不作定論,至少黃科不是府衙同知、通判的人,他的家境相對不少吏員來說,實(shí)在是太過清貧。我更相信他知道一些事,只是出于對我的不信任,出于對家人的保護(hù),不敢說罷了。”
李承義想了想,顧正臣的分析是對的。
對某些人來說,胡本末是背叛者,背叛者要死,背叛者的家人要倒霉,而同情背叛者的人也是不容存在的。
黃科冒著風(fēng)險做這件事,必然不只是出于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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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卜算子,顧正臣出鞘
蕭成走了過來,沉聲說:“查過了,沒有人跟著,可以回府衙了。”
顧正臣微微點(diǎn)頭,對蕭成說:“給秦松、梅鴻等人傳個口信,讓他們盡早來晉江城。這里的水有些深,沒幾個人盯著城中動態(tài),我總不放心。”
蕭成答應(yīng)。
回到府衙時天色已晚,為了避免有人起疑,顧正臣特意露了個面,去了一趟戶房。
月光灑落,無需點(diǎn)燈。
通判宅。
唐賢站在庭院里,仰頭看著月亮,思緒連綿。
咚咚。
敲門聲傳來,管家開了門,同知吳康帶著一個黑袍人來。
吳康疾步走至唐賢身前,面色凝重,然后側(cè)身站在一旁。
唐賢沖著黑袍人行禮,沉聲道:“唐賢見過卜算子。”
卜算子摘下帽子,露出了一張陰刻的目光,一張臉又瘦又長,鼻梁有些高,眉毛密且長,三十余歲的年紀(jì),卻讓吳康、唐賢等人面露敬畏之色。
“皇帝派來了一個厲害人物,你們可莫要輕視了他。”
卜算子聲音沙啞,喉結(jié)不斷凸顯。
唐賢皺眉:“可是調(diào)查的情報送來了?”
卜算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唐賢:“這里面洋洋灑灑五千言,全都是說顧正臣可怕與過人之處。你們看過之后就知道,絕不能任由此人繼續(xù)留在泉州府,否則,你們將會一個個成為階下囚!”
唐賢展開信,仔細(xì)看去,越看越心驚,越看臉色越難看。
內(nèi)斗縣衙笑到最后,外破奇案威名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