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音一進宮門,長月宮那邊就得了信,謝淮再翻折子便漫不經(jīng)心,半個月了吧。
他支起窗戶,初夏花木葳蕤,一抹倩影穿行其間。
“陛下,縣君來了!”紫袖來報。
房門前等待通傳,曲音深吸了好幾口氣緩解,心頭仍然揪得緊緊的,怎么說呢,還有一絲別扭,原來謝淮早就知道她和離了呀,真是的!
“縣君,陛下請您進去。”
她走入殿內(nèi),宮人卻徐徐退去,謝淮從窗前回身,她亭亭而立,素白對襟滾桃花紋長衫,霜色綾絲裙,烏發(fā)如云,一支四蝶金步搖,蝶翅垂珠,稍動則搖晃。
怎么看怎么美。
“見過陛下。”
曲音正要拜,他跨步去扶,她下意識后退一步,躲開他的手。
欣喜的心情一掃而光,謝淮負手,冷眼看著她施施然行了個萬福禮,放肆地將她從頭掃到腳,看得她寒毛直豎,他才不緊不慢開口,“縣君在宮外確實比宮里舒心,氣色都好了不少。”
她面若桃花,似白雪里化開一抹粉色,瑩潤盈光,“俗話說,金屋銀屋,不如自己的屋,自家里總是要自在些。”
謝淮聞言諷笑,“還是你家?是你自家?”他繞著她走了一圈,“也就是和離書沒露出去,如今你與安國公府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這么說倒也沒錯!
“縣君坐吧。”
曲音坐了,謝淮反而進隔壁茶水間端出一盞茶,親手奉到她跟前,“縣君喝茶。”
還未揭開杯蓋,已有林檎果的清香逸出,經(jīng)酸帶甜,令人唇齒生津。是她最愛的“緋玉香韻”茶,只林檎果是從海外來的,有價無市,千金難買。
“勞陛下費心了。”
謝淮挨著她落座,“孤為縣君用心是應(yīng)該的。”
這話曲音接不了,只能裝死,輕輕抿了一口茶,濃烈的果香在口中彌漫開。
他卻不讓她逃避話題,鳳眸幽幽含情,“只望縣君能明白孤的心意。”
曲音坐不下去了,忽地跪倒在地,螓首低垂,“陛下應(yīng)天受命,乃萬乘之尊,文武兼資,雄才大略,龍章鳳姿……”
沒等她說完,就被謝淮截斷了話茬兒,“原來在縣君心中孤有這般好,這么會夸。”
不要臉!
但她仍然得硬著頭皮繼續(xù),“陛下應(yīng)有身份高貴、德才兼?zhèn)洹亓际缗畞硐嗯洹f谖⒑瑘?zhí)事賤工,和離之身,殘花敗柳,萬萬不敢侍奉陛下。”
說完,曲音深深伏下身去,額頭貼在地面。
謝淮卻將她畢露的曲線來回掃了好幾遍,纖腰楚楚兮,秀頸修長,“殘花敗柳啊,和離之身啊……縣君不必妄自菲薄,孤一點兒都不嫌棄。”
他抓住曲音小臂拉起來,“孤眼中的縣君千好萬好,不要如此貶低自己。”
曲音簡直想吐血,xiong口起伏了下,強壓著怒氣,正要開口,不料男人俊顏突然湊上來,唇瓣尋著她的來,她扭頭一躲,輕吻擦過臉頰。
一只大掌扣上她的后腦,把她的腦袋強行轉(zhuǎn)回來,男人語氣懶懶的,“躲什么?孤不是說了不嫌棄你。”
“陛下,您請自重。”曲音掙扎得臉都紅了,毫無作用,甚至另一只手已經(jīng)得寸進尺環(huán)住了她的腰肢,一個猝不及防的拉近面對面,她慌忙抵住他xiong膛,阻止他再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