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好,我閨女手藝也好,香,就是好吃。這地方還有野豬啊,真是個好地方!這個鋪?zhàn)拥囟我埠?,等明天我回了家,把咱家那個鋪?zhàn)觾冻鋈?,就在這兒開個酒鋪,有了賢婿的照應(yīng),哪個敢欺負(fù),生意肯定好?!?/p>
“啪!”
孫氏把筷子拍到了桌上,白鬧兒趕緊閉上了嘴。三個小輩也都停下了動作,誰也沒有出聲。
“白鬧兒!”孫氏指著白鬧兒的鼻子,道:“我真是忍不住了,就算是巧巧生氣我也要說。你一把年紀(jì),好叫人瞧不起!從你進(jìn)得我家門,我們待你如何?回想一下你做的事情,我們沒攆你走已經(jīng)是對得住你了??丛谇汕擅嫔希疫€勸我兒不與你計較。你說想求我兒幫根生謀個前程,可憐天下父母心,我也沒多言。但你現(xiàn)在蹬鼻子上臉,又要謀我家鋪?zhàn)?,你還要點(diǎn)臉不要了?!”
白鬧兒腆著臉說道:“親家母,你這說哪兒的話。我就一雙兒女,他們現(xiàn)在都在這里,我不也得跟過來么,要不我指望誰養(yǎng)老啊。我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萬一生個病招個災(zāi),身邊也得有個人不是么?”
“你可真是一點(diǎn)臉也不要了!”孫氏氣得說不出話,再不看白鬧兒一眼,飯也不吃了,起身回屋。白巧巧見狀,急的都快掉眼淚了,看著白鬧兒道:“爹,你真是一點(diǎn)臉也不給我留,你這樣,讓我在婆婆面前怎么做人!”
說完,白巧巧追著孫氏進(jìn)了屋。
白根生也不吃了,嘆了口氣,甕聲道:“爹,平日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也不說話,你總覺得我傻,其實(shí)我不傻,我是拿你沒辦法,是好是壞,你都是我爹,我說不了你,就只好不說。但是今天,你確實(shí)太過分了。罷了,也別讓姐夫?yàn)殡y,前程我不要了,你也別瞎惦記了,咱們回家吧?!卑赘鹕砭屯庾撸辶?,在唐朝的社會環(huán)境,已經(jīng)不算是孩子了,也要個臉面。
眼見著不歡而散,白鬧兒也有些心慌了,一邊伸手去拽白根生,一邊跟李牧解釋道:“賢婿,我隨口一說,咱們可以商量??!這是干嘛呀,都是一家人,生個什么氣呀!”
李牧沒搭理他,回頭望了一眼,見孫氏和白巧巧都回了屋,再轉(zhuǎn)過身來,已經(jīng)換了一副臉色。白鬧兒見了,心里一突,不知怎么,他忽然覺得眼前的李牧比剛才要不好說話了。
“根生你坐下?!崩钅琳f了一句,白根生猶豫了一下,又坐了下來。白鬧兒也跟著坐下,李牧看著這爺倆,道:“現(xiàn)在巧巧和我娘都不在,我跟你們爺倆說兩句真心話?!?/p>
“白鬧兒,實(shí)話告訴你,要是看你,什么事情我都不會答應(yīng),原因你心里清楚。但是巧巧現(xiàn)在跟了我,我不愿讓她傷心,對你一忍再忍。根生跟我一起長大,雖然我倆沒啥太深交情,但他從來沒說過我半句,沒有瞧不起過我,他還是巧巧的弟弟,就憑這點(diǎn),我可以照拂他。至于你,我真是不明白,你怎么有臉皮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個鋪?zhàn)?,好也罷,壞也罷,是我掙來的,與你何干?你說搬來就搬來,憑什么?”
白鬧兒賠笑道:“這不是一家人……”
李牧笑了,道:“這些話你還是少說吧!”
白鬧兒見這招不管用,耍起了無賴,道:“那你說怎么辦嘛,我的一雙兒女都在這兒,總不能讓我到老了孤孤伶仃吧!根生,你不管你娘了?”白根生聽了,道:“我沒說不管,我跟你回馬邑就是了?!?/p>
“說什么傻話!不要前程了?告訴你,你哪兒都不能去,你就給我留在這,你要跟我回去,到家我就上吊!”
白根生氣得臉紅脖子粗,吼道:“那你說怎么辦,你這不是逼人,耍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