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大笑上馬,帶著人離開奔大理寺去了。李牧呆愣愣地看著塵土飛揚,差點哭出來。老流氓啊,這就是老流氓??!眼瞅著房契馬上就要到手了,你來插一腳算怎么回事啊,我用不著你幫忙啊!
這下好了,店鋪飛了,還欠了好大一個人情。程咬金的脾氣,幾次接觸之下,李牧已經了解了,這個人情,恐怕輕易是難還上了。
看到崔玉言被程咬金帶走了,崔文生急急從人群中跑過來,抓著李牧的袖子,道:“逐鹿侯,你怎能這樣啊,都已經談妥了,我都叫人去拿房契了,你還讓宿國公帶人來,這……怎能出爾反爾??!”
李牧楞了一下,反應過來此人是誰,苦笑道:“你當我想讓他來???我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崔大人,別以為只有你一個人吃虧,我欠下這么大個人情,還不知道怎么還呢!”
說罷,李牧甩開崔文生的拉扯,也不管他作何感想,鉆進白巧巧的馬車,帶著隨從回家去了。做了一天的局,累得滿身大汗,午飯都沒吃,結果什么都沒落下,還搭上一個天大的人情,早知如此,把崔玉言揍一頓回家多好,唉……
李牧走了,當事雙方都沒了,百姓們也都散去了。工匠坊的工匠們出來收拾了一下,街道又恢復了原樣,好似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
崔玉言和王仲遠都被程咬金送去了大理寺,崔文生趕緊找到了他的同年好友孫伏伽。孫伏伽現任大理寺少卿,是大理寺實際的二把手。崔文生想通過他的關系,探聽一下消息。現在人已經到了大理寺,想不鬧大是不可能了。唐時的大理寺相當于后世的最高法院,還是程咬金親自送來的人,肯定會傳到李世民耳中,就算孫伏伽想幫忙也幫不上了。
崔玉言等了好一會,孫伏伽才出來見他。倆人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孫伏伽開口便道:“此事已上達天聽,一切要等陛下旨意,我幫不上忙。”
崔文生嘆了口氣,道:“都怪我那不肖的侄子,連累了王兄……孫兄,不知我那侄子,現在如何了?”
“我已經找了大夫,幫他上了金瘡藥。都是皮外傷,看著嚇人,沒有性命之憂?!?/p>
崔文生咬牙道:“可恨的李牧,要是給我抓到機會,我必……”
“崔兄慎重!”孫伏伽打斷崔文生的話,道:“崔兄,你我為同年,又為好友,我就多說一句。令侄品行不正,為崔兄計,還是與他劃清界限為好,否則此事很可能牽連到崔兄?!?/p>
崔文生驚惶道:“我都沒有出面,也會牽扯到我?”
孫伏伽沒有過多解釋,道:“圣心難測,皆在陛下一念之間。崔兄,此地交談不便,崔兄還是快些回府,做些準備吧?!?/p>
說完,孫伏伽便又進了官署。崔文生心亂如麻,但一時也想不到辦法,只好先回府,等明日消息再看情況。
李世民沒有讓崔文生等太久,次日旨意下來。崔玉言品行不端,舉止輕浮,沖撞勛貴女眷,仗責二十,罰五十貫,流兩千里,居役一年。長安縣令王仲遠,御下不嚴,罰俸一年,留用以觀后效。衙役等仗責三十,削職,不得再用。崔文生縱容子侄,疏于教導,難辭其咎,貶官一等,改任吏部員外郎。其余參與毆斗者,仗二十。
逐鹿侯李牧,濫用私刑,影響惡劣,禁足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