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生被罵蒙了,道:“那、那依伯父的意思呢?”
王珪嘆了口氣,道:“看在你父親的面上,我再多說幾句。眼下李牧遇刺已為事實,而你又說兇手不是你的人。那就只有兩個可能,一,有人想除去李牧,欲嫁禍給博陵崔氏。這個人,可能與李牧有仇,也可能與你博陵崔氏有仇。二,若無嫁禍之事,那就更加可怕。你仔細的想一想,自博陵崔氏與李牧發生矛盾,陛下一直站在李牧一邊,處處偏袒。很有可能背后的始作俑者就是陛下,借李牧之手,欲拿你博陵崔氏開刀,打壓門閥世家。李牧遇刺也可能是演的一出戲,就是要你百口莫辯。若真如此,不止是你博陵崔氏的危機,五姓七望,都將大禍臨頭!”
崔文生聽得冷汗淋漓,顫聲道:“天下、天下初定,陛下會這么快對門閥世家下手么?”
王珪深吸了口氣,抿了抿嘴,道:“老夫也覺得不至于這么快,但帝王的心思,從來都是難以揣摩,也許就是要出其不意,也不一定。不敢賭,也不能賭。”
崔文生已然徹底沒了主意,道:“伯父,還請教我。”
“為今之計,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要先找到幕后主使之人。我會入宮面見陛下,為你試探消息。而你,也要立刻發動所有關系,看能否尋到線索。對外則絕對不可松口,既然李牧沒有點名道姓,你就當此事與你博陵崔氏毫無關系,不可露出半點異狀。若找到了主使之人,立刻殺之,只有讓此事變成了一樁無頭案,才能慢慢平息下去。否則無論主使之人被誰找到,都可能被利用,到時禍水東引,倒霉得可就不止你一家了?!?/p>
崔文生用力點頭,道:“那便勞煩伯父了,我這就去尋?!?/p>
“去吧、我這邊一旦有了消息,也會立刻派人告知你的。”
崔文生告辭而去,王珪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崔閥主何等人物,怎么后代盡是這種貨色,都是些扶不上墻的爛泥。
王珪轉身正要回到后院重寫奏折,忽然一個聲音傳入耳中。
“大伯,鷗兒來了?!?/p>
王珪立即轉身,看到王鷗,頓時喜形于色:“是鷗兒,你不是在洛陽么?何時來的長安?”
王鷗走過來,盈盈下拜,王珪趕緊扶她起來,把她迎入堂中。
“來了有幾日了,處理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大伯,剛剛匆匆走出去的那個人,可是來自博陵崔家?”
“是、”王珪似乎一點也不奇怪王鷗怎么會認得崔文生,道:“鷗兒,你問這做什么?”
王鷗道:“鷗兒正有一件事,想說與大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