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話又說回來。支棱可以支棱,度必須掌握好,萬一弄得過分了,真把李世民給惹急眼了,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因此,李牧沒有著急,而是耐著性子地等,他在等李世民著急,同時也在想如何應對地辦法。他這一等,可把高公公和孫伏伽給晾著了。
原本高公公心里想,李世民如此做法,已然是給足了面子了,做臣子的,還不感激涕零以頭杵地?但等了這好半天,只看著李重義一個接著一個的吃饅頭了,李牧半點反應也沒有,難道猜錯了?這小子還沒醒么?
高公公眉頭緊鎖,心中有些納悶了。從氣息上判斷,李牧應該是醒了的呀,莫非這小子在裝睡?想到李世民還在等他的回信,高公公有些急躁了,站起身來到柵欄旁,道:“侯爺,別裝了,咱家知道您醒了。陛下待您不薄啦,適可而止吧。咱家跟陛下這么多年,還從沒見過陛下為哪個臣子著想這么多呢,您得體諒圣意呀!”
言下之意,可別給臉不要臉啊!
李牧的脾氣霍地一下就上來了,也不管想沒想好了,打了個大哈欠,慢慢悠悠地坐了起來。
高公公見他動了,趕緊道:“侯爺,您聽到咱家說話沒有?咱家等半天了,紙筆都有,您要寫就快點寫吧,寫完了咱家拿給陛下看了,您也好早點回家不是?”
李牧充耳不聞,一個打哈欠打完,才睜開眼睛。似乎是愣了一下,旋即‘蹦’了起來,跳腳大罵道:“哪個混賬把老子搞到這種地方來的?我跟太上皇喝酒吟詩,不知多么快活?誰暗算我?竟然把我關進大牢?他奶奶!是誰這么大膽敢bangjia本侯?給老子出來!大個兒,大個兒!”
李重義把饅頭放下,應聲道:“老大,我在!”
李牧怒氣沖沖:“還在等什么?給我把這面墻砸了,咱們好出去啊!砸!”
李重義可不管別人怎么想,得了李牧的命令,起身掄起斧子就要砸墻。
“慢著!”孫伏伽趕緊大喝一聲,道:“侯爺,這里是大理寺,您可不能再砸墻啦!”
“大理寺?”李牧這才回頭,看到滿臉無語地高公公和驚惶無措的孫伏伽,驚道:“哎呀,我說怎么看著眼熟,原來是大理寺呀。哎呦,高公公?您怎么在這?還有孫少卿?您們這是……哎呀呀!壞了,莫非是本侯酒醉無狀,sharen放火了?不然怎會被抓到這里來?快與我說說,苦主是誰?我好想辦法補救!”
高公公接過話來,道:“侯爺,咱就別揣著明白裝糊涂啦。咱家早知道您醒了,快寫個折子認個錯,咱家也好去回稟。您要是不寫,這事如何了斷呢?難道您要一直蹲在這大牢里么?”
“高公公這話我可就聽不明白了。”李牧繼續裝傻充愣,道:“本侯如何揣著明白裝糊涂了?我剛剛說了呀,出了什么事情,我想辦法補救,這還不行嗎?”
高公公也有些惱了,道:“侯爺!您這樣可就有點過了。您當著陛下的面,口口聲聲‘天子呼來不上朝,只因臣是酒中仙’,這是對陛下的大不敬。陛下xiong襟如海,只是讓您上一道折子請罪,難道陛下的拳拳之心,侯爺真的不明白嗎?”
“高公公!”李牧也是懇切地不能再懇切,道:“我實在是不明白我錯哪兒啦。先不說,這詩是不是我作的。就算是我作的,我也絲毫沒有感覺到哪里有對陛下不敬的意思呀?我如今,無官無職,閑人一個。本來就不應該去上朝啊?吶,高公公您說,我是幾品官?我去上朝,是站在左邊還是站在右邊,總不能讓我站中間吧?成何體統呀!”
“……”高公公還真給問住了,是啊,人家辭官了呀。內帑令說來是官,但嚴格說也不是官,這……這如何是好?
高公公終于也體會了一把做‘對方辯友’的感覺,心里哭笑不得,又有口難言,這分明就是一個滾刀肉嘛,說不過可怎么辦呢?
“那您自比仙人又如何算?”
“哈!”李牧笑了一聲,道:“這倒是奇了,您說如何算?狂妄唄!我沒喝多都敢自稱大唐第一詩人,喝多了自比仙人不正常嗎?”說著,李牧拍了下xiong脯,道:“明天我就登報,就說自己是酒仙,咋了?犯法呀?誰要是不高興,他也可以叫自己酒王、酒皇啊,我自娛自樂還不讓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