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績此時的年齡也不大,如今是貞觀四年,李績不過才三十六歲而已。見他頻頻嘆氣,李牧仿佛看到了后世遇到了‘中年危機’的八零后,也不知說點什么才能安慰他。
時候不早了,坊門即將關(guān)閉。李績也把該說的說了,便告辭離開了。李牧一直送到坊門口,約定了明日去送行。至于煤和其他生意的事情,他沒有提起。此時不是時候,等到施行之時,再聯(lián)絡(luò)就是。而且李世民那邊,屆時也會有旨意過去。
目送李績的馬車漸行漸遠(yuǎn),李牧有些蕭索地回到了府中。
剛剛看到的李績的樣子,與他在定襄和李績頭一次見面時看到的樣子,截然不同。那時的李績,多么地意氣風(fēng)發(fā)。兩軍陣前,便如同天神下凡一般。他帶領(lǐng)的人馬,殺那些回鶻兵如切瓜砍菜一般,給李牧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而剛才所見的李績,兩句話嘆三聲氣,語氣態(tài)度中,充滿了無奈和不甘,著實令人唏噓。
李牧推開工作室的門,今日沒什么心情,懶得動,便躺在搖椅上輕輕晃動著發(fā)呆。
李績剛才說的話,李牧并不是全部都認(rèn)同,但還是給他提了個醒。對比李績、侯君集、李靖三人的遭遇,按照李績的說法,侯君集便是那個‘簡在帝心’之人,因為他曾是李世民的護(hù)衛(wèi),因此李世民信任他,想栽培他。硬是把他從一個‘莽夫’,提拔成了國公、如今的兵部尚書。
而李績和李靖二人呢?可以說是類似,但遭遇不同。為何遭遇會有不同,究其根本,還是能力決定。
李牧剛到長安的時候,談?wù)撈鸪腥宋锏臅r候,李績就說過,如今朝中大將甚多,但可為‘帥’者,唯有李世民和李靖兩人而已。李世民登基之后,便只有李靖一人。因此,無論李世民如何看待李靖,為了他的江山,他也不得不對李靖委以重任。舉國之戰(zhàn),除非他御駕親征,否則李靖是繞不過去的。
但是李績就不一樣了,他雖然是良將,但并非無可替代。由此,便產(chǎn)生了他認(rèn)為的不公。簡在帝心這個說法,也由此而來。
是否真的如此,李牧?xí)呵也蝗ピu論。這件事給他的警醒是,若想站得穩(wěn),還是看能力。值得慶幸的是,李牧如今也恰是一個不可替代之人。
有系統(tǒng)的加持,他可以做到超出這個時代限制的事情。除非還有一個身懷系統(tǒng)的穿越者,否則他李牧就是無可替代的。李牧也由此多了一個心眼,那就是,系統(tǒng)需要謹(jǐn)慎的使用。不能一下子把勁兒全都使出來,若他那樣做了,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在他沒有價值的時候,還像現(xiàn)在這么‘作’,便是離死不遠(yuǎn)了。
李牧在腦海中喚出系統(tǒng),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已經(jīng)學(xué)會的‘工程’技能中的【劣質(zhì)炸藥】配方給刪掉了,系統(tǒng)彈出【是否忘卻此技能?】,他在心中默念了確認(rèn)。
這個配方,還是先緩緩吧。
忽然眼睛上多了一雙嫩白的小手,李牧忙從系統(tǒng)中退出來,把李知恩拉近懷中。李知恩撲進(jìn)他的懷里,像貓伸出爪子討好主人似的,把兩只小手伸到他面前:“主人,我的蜜餞呢?”
李牧故意裝傻,道:“什么蜜餞,我有答應(yīng)過嗎?”
“呵!”小丫頭翻了個白眼,嘟嘴道:“就知道你會耍賴,不行,我要告訴夫人去,說你跟她耍心眼。”
說著便要跑,被李牧給抓住了。
“還想告密?”李牧捏了捏她的臉蛋兒,道:“我跟夫人耍什么心眼了,份子給出去就是給出去了,又不是假的。我那丈人的嘴臉你也見到了,若不就此做個了斷,沒完沒了,指不定哪天就把咱家搬空了,全成他白家的了。到時候你再想吃蜜餞,還要求他,你愿意?”
“唔……”李知恩想了想,搖搖頭,道:“這么說的話……主人做得對!”
說完了,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