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昨日已經‘醒’了,自然不好再裝昏。他從工部把公孫康叫來,讓公孫康按照他的指揮,打造了一把‘輪椅’。以硬木雕刻出四個輪子,做了一個底座,然后把椅子用卯榫的方式嵌在底座上,就成了一把能推動的‘輪椅’。這輪椅沒有輪胎,但好在逐鹿侯府的路都是用青石板重新鋪過的,比瓷磚地面還平,因此在府里轉圈,倒也不算太顛。
高公公來的時候,李重義正推著李牧在花園中遛彎呢。讓李重義推,是因為他有神力,過門檻的時候,他能把輪椅拎起來,省的還得找木板墊出個坡,別人走的時候還不方便。
“侯爺,咱家來了!”
高公公剛跨進院子,就看到了李牧,出聲招呼。李牧看到高公公,咳嗽了兩聲,道:“高公公,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不是又打算抄我的家吧?!?/p>
“哪能啊,侯爺您看,我這不是一個人來的么。”高公公笑呵呵說道,他來到李牧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牧的‘輪椅’,稱贊道:“咱家活了半輩子了,還是頭一次見到椅子帶輪子的,這樣的奇思妙想,也唯有侯爺才能想得到了?!?/p>
李牧又咳嗽一聲,道:“沒辦法呀,身體羸弱,走不得路啊!可恨那盧智林,信口雌黃,顛倒黑白,把我害成了這副樣子!我與他不能干休,誰要是勸我放過他……”李牧冷哼一聲,道:“那本侯就只能說一句對不住了,高公公,你該不會是這個意思吧?”
高公公看著李牧這副樣子,高公公差點沒忍住笑,努力忍住了,道:“不巧,侯爺,咱家還真是為這事兒來的!”
“重義啊,送客吧?!?/p>
“好!”李重義摘下身后巨斧,牛眼一瞪,便要動手。
高公公趕緊退后一丈,道:“侯爺,咱家記得,咱們二人關系一直是不錯啊。有什么事情,咱家也都維護侯爺,怎么如今喊打喊殺起來了!就算您要趕咱家走,也得讓咱家把話說完不是?”
李牧唉聲嘆氣,道:“如今我混得可是誰得誰欺負了,罷了罷了,高公公,你說吧,我聽著呢?!?/p>
“是這么回事。”高公公道:“侯爺,您說巧不巧,盧智林的父親去世了,昨晚收到的消息,今日盧智林上了懇請丁憂,回鄉守孝的折子?!?/p>
“放屁!”李牧呸了一口,罵道:“當本侯是傻子不成?哪有這么巧的事情,本侯這邊收夜香要潑他,他就死了老爹?天底下有這等巧合?本侯不信!要是有,那就是他把他老爹弄死了,不信,不信!”
高公公賠笑道:“可不是么,陛下也不信,咱家也不信。誰能信吶,但是侯爺呀,咱家去吏部查驗過了,這消息是從驛站傳過來的,盧智林的老家在范陽,這一來回少說也得半個月,他想傳遞消息都來不及。如今看來,這事兒也就是巧了?!?/p>
“我還是不信!”
高公公繼續道:“侯爺,咱家已經派人去范陽確認消息了,如果這消息是假的,盧智林就是欺君之罪,罪不容恕,至少也是身死滅門。陛下的意思么,這丁憂乃是孝行,不好阻攔。還是放他離去,等確認消息的人回來,若此事是假,再抓他也不遲,定讓侯爺出氣。但若是真的么……”
“是真的,本侯的氣就出不了了?”
高公公賠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侯爺總不能往人家孝布上潑糞吧。這事兒若干了,不但成全了盧智林的名聲,侯爺您的名聲也……”
李牧沉吟不語,高公公在旁邊也不說話了,他看著李牧的樣子,心里暗暗地記下來,等會回到宮里,陛下肯定要問,屆時學出來,陛下肯定高興的緊。
跟李世民時間長了,對李世民的惡趣味,高公公還是拿捏的非常到位的。
良久,李牧嘆了口氣,道:“既然高公公已經查驗過了,本侯就姑且一信。但是有兩句話,我要說在前面?!?/p>
“侯爺請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