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普一個大白眼差點(diǎn)沒把自己翻死,合著說了半天,還是讓我們拿錢——這不是糊弄傻小子么?王普頓時覺得自己被耍了,沒好氣道:“侯爺,您就別拿我戲耍了。就算咱們有錢,不也都被您搜刮干凈了么,如今哪兒還有錢了。”
李牧老臉一紅,清了下嗓子,道:“沒錢,不是還有糧么!”
“糧您也要?”王普沒想到李牧的臉皮這么厚,無奈道:“錢都給您了,您還打我們糧的主意,您這不就是攛掇陛下?lián)屧蹅兠础?/p>
“非也非也!”李牧連連擺手,道:“搶?何為搶?搶走了,不還,這叫搶。但是,我想出的辦法,絕對不是搶,這是一個生意啊!”
“我可沒聽出來。”
“這件事是這樣操作的,我給你解釋一下,你就明白了。。”李牧打了個響指,魏瓔珞上來,把桌上的殘羹撤了下去。李牧又吩咐她把紙筆拿了上來,魏瓔珞幫李牧鋪開一張宣紙,王普幫忙磨墨,李牧沾了點(diǎn)墨汁,在紙上畫出了一條路。路的兩頭,又畫了一個城門的模樣,左邊寫了長安二字,右邊寫了朔州二字。
“你看這個圖,假設(shè)我畫的這段路,就是長安到朔州之間的路。現(xiàn)在道路泥濘,需要修路。”說著,李牧把路分成了三段,道:“太原王氏一段,清河崔氏一段,趙郡李氏一段,你們各自把路修了——”
“沒錢吶,侯爺!”
“你們有糧啊!糧不就是錢嘛!”
“侯爺,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掙錢了,再拿錢修路,這……”
“沒說完,急什么!”李牧‘刷刷刷’,又落下幾筆,道:“路,是你們出糧修的,自然不能讓你們虧錢。假設(shè),你們修路花了十萬貫,你們就在這路上設(shè)卡,誰從這路走,誰就得交錢。你們花十萬貫修,讓你們收二十萬貫走,翻倍的賺,還不知足?這天下的買賣,哪有翻倍掙錢的呀!”
王普愣住了,這么一說,還真是劃算吶!
等等!
王普被忽悠的已經(jīng)有被害妄想癥了,他總覺得李牧不可能讓別人占了便宜,這里面肯定有坑。他盯著圖琢磨了半天,道:“侯爺!我有個問題,咱拿出十萬貫修路,得多少年能掙回二十萬貫?”
“怎么也得……七八年?”
“七八年?”王普氣得差點(diǎn)背過氣去,道:“侯爺,您這不是唬人呢么,七八年……這時間也太長了。”
“怎么了……喲喲喲,你好像看起來非常不滿意的樣子。”李牧滿臉的難以置信,道:“你們拿我傻是不是?我告訴你,我既然能想出這個方法,它必然是可行的。像你們太原王氏這樣的大族,家里的糧囤都要發(fā)霉了吧?你留著有用嗎?拿出來賣?誰買?沒錢的買不起,有錢的跟你們一樣都有糧,人家不需要。拿出來太多,市面上的糧價就要跌,吃虧的還是你們自己!”
“但是如果你們拿出來修路,那就不一樣了。從長安到朔州之間,多少吃不飽飯的流民?用給錢嗎?給一口飯吃,他們就會來給你干活。路修完了,你拿出來的不過就是等著發(fā)霉的糧食而已。你換來的是什么?未來,五年、七年,甚至十年,只要走這條路的車馬,都要給你們交錢。你等于是把等著發(fā)霉的糧食,通過這種方式換成了錢!而且還是兩倍,三倍的利差!只不過就是收錢晚了一些,但是錢有保障啊!這天下五年十年能亂嗎?不能吧?只要天下不亂,路就有人走,有人走你就每天都有錢掙!不是好事嗎?”
王普有點(diǎn)懵,他有點(diǎn)跟不上李牧的思維,在完全理解之前,他不敢說話了。
李牧又換了一種語氣,苦口婆心道:“王兄,你出身太原王氏這樣的千年世家,當(dāng)比我更懂能夠讓家族綿延的要旨。細(xì)水長流,蔓延子孫,不比賺快錢更好么?你這輩,人才輩出,太原王氏無虞,下一輩若是不爭氣呢?他要是敗家呢?有這么一個細(xì)水長流的進(jìn)項(xiàng),他想敗家都敗不出去,多好啊!你信不信,等我跟陛下敲定了這件事,消息放出去,你太原王氏想搶都搶不著!天下有糧的門閥大族,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