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wèi)爬起來,道:“殿下,還是我等護衛(wèi)殿下進去吧,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逐鹿侯府,能出什么意外?本王今日是來拜師的,你們在旁邊算什么?不必多言,留下一個人在附近等著,其他人帶著馬車,找個僻靜處躲起來,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
護衛(wèi)無奈,只好答應下來。護衛(wèi)從馬車上拿下一個包袱,想要幫李泰綁在身上,但是尷尬的一幕出現(xiàn)了,這包袱布竟然小了,在李泰身上比量了一下,竟然兩頭搭不著,根本系不上。沒辦法,李泰只好把包袱抱在懷中,一步一步走上了逐鹿侯府的臺階。
回頭看著護衛(wèi)們躲藏完畢,李泰抬手叩了兩下門環(huán)。
門房趙有財把門打開,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小胖子,懷里抱著一個絲綢包袱,錦緞衣裳上面打了一個麻布補丁,頓時覺得腦子有點糊涂了。
“不知……這位小少爺,來到逐鹿侯府,所為何事啊?”
李泰用力擠了下小眼睛,抽噎了一聲,說出了一路上想好的托詞:“這位大叔,您認錯了,本王……我哪里是什么少爺!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寒門學子,明年要參加科舉的。唉,家中貧寒,父親變賣田地,好不容易為我湊了學費。奈何我資質愚鈍,雖然勤學,但是一直不得要領。今日在大唐日報看到了侯爺?shù)乃膭t運算法,驚為天人。越演算越覺其精妙,特備了束脩,想拜侯爺為師,學習算術之法,若能得到傳授,來年科舉之時,必能在明算科及第,也不枉老父變賣家當,供我讀書……”
李泰越說越傷心,竟然真的相信了自己編的故事,眼淚簌簌地往下掉。趙有財曾經(jīng)也是一個讀書人,聽到李泰說得這些話,便想起了自己當年求學的苦,心中憐憫。雖然覺得他衣著有些奇怪,但看他最多也就十一二歲,身旁又沒人跟著,便有三分信了他的話。一個來拜師的孩子,能出什么大亂子。
侯爺愿意收便收了,不愿意收,也有侯爺來打發(fā),他是門房,別的幫不上,順水人情還是做得的,想到這里,趙有財便對李泰說道:“大叔我啊,只是侯府的一個門房。幫不上你什么忙,侯爺現(xiàn)不在府中,你要是愿意等,就進來等一會兒,侯爺晌午的時候差不多就回來了,到時你再拜師。收徒可是一件大事,侯爺收不收你,要看你的造化,要是萬一沒收,你也不要氣餒,不可放棄學業(yè)啊……”
說著,門房讓開了路,讓李泰進來。李泰抹了把眼淚,感激涕零地謝過了,跟著門房來到了他平時居住的屋子,等候李牧歸來。
李牧一行來到馬場,還沒到近前,就聽得前面人聲鼎沸,叫好聲不絕。走近一看,原來是馬場中有人在表演馬術,只見一個騎士抓著馬鞍,來回翻騰,或藏與馬腹,或站于馬背,如同在表演雜技一樣。馬場中零零散散坐著的觀眾看得興奮不已,高聲叫好。
程咬金道:“這便是按照賢侄你的囑咐,每日都讓這些騎士們陸續(xù)表演馬術。初時沒有幾個人看,近些日子慢慢多了起來。這會兒人還算是少的,再過一會兒,田家三郎出場的時候,人會更多。”
“田家三郎?”
程咬金點點頭,道:“田家是我程家的一個佃戶,他三個兒子都是我的親兵。三郎馬術精湛,比之突厥人更勝一籌。目前看來,算是所有騎士中馬術最厲害的一個。”說到這,程咬金忍不住問道:“賢侄,我真是不明白了,你讓安排這些有何用處啊。若是要聚攏人氣,在大唐日報上多登幾次廣告不就行了嘛?”
“伯父可聽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程咬金瞪眼道:“自然聽過!你小子莫拿我老程當成不識字的莽夫!”
李牧道:“就拿這田家三郎來說,他的馬術精湛,同樣一匹馬,由他來駕馭,取得的成績要比普通騎士駕馭更好。若下一場比賽,他來上場,人們會如何下注?”
程咬金想了想,道:“若是我,我自然下注他駕馭的馬匹。”
“這就是了,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人們看到了他的馬術,才會相信他能讓馬跑得更快。如果我只是在大唐日報上說田家三郎馬術高超,有幾個人會相信?”
程咬金深以為然,點點頭,道:“還是你有道理,行了,我也不問了,反正你要我安排的事情,我都已經(jīng)安排完了。”
倆人往前走,程錢顛顛跑了過來:“見過公爺,見過侯爺。御賜的匾額已經(jīng)掛好了,還請公爺、侯爺看看有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李牧抬頭看去,只見‘跑馬地’三個大字掛在馬場入口。這次不是‘飛白體’了,而是換了草書。三個字一揮而就,氣勢磅礴,尤其是中間那個‘馬’,真如駿馬奔騰一般,躍然紙上。
“跑馬地、挺好。”李牧點點頭,表示了贊許。其實李世民寫什么對李牧來說都無所謂,只要是他寫的就行了。倒是程咬金有些許不滿,按照他的想法,寫成‘程家馬場’才算遂了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