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接過玉如意看了眼,隨手放在旁邊,道:“既是家傳之寶,為何還要拿出來,我若是收了,豈不是奪人所好么?”
“不不不,是下官誠心相贈!”
李牧笑了笑,把玉如意拿起來,遞還回去,道:“你的心意,本侯已經知曉了,但是這傳家寶么,你還是拿回去吧,本侯不缺錢,也對這行賄受賄之風,深惡痛絕!”
宇文規(guī)不接,慌忙道:“大人,下官絕無此意啊!”
“那也拿回去!”
見李牧撂下臉了,宇文規(guī)只好接過玉如意,如喪考妣,嘆了口氣,便打算告辭。
“等一下。”
聽到李牧的聲音,宇文規(guī)趕緊抬起頭來,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道:“大人有何吩咐?”
“唔……今日朝堂上發(fā)生的事情,想必你也有所耳聞了吧?”
宇文規(guī)聞言略微猶豫了一瞬,他吃不準李牧是什么心思,但此時是表忠心的時候,已經不容他多想,道:“大人,下官聽說了。”
李牧瞥了他一眼,道:“你作何感想?”
宇文規(guī)毫不猶豫道:“下官為大人的勇氣所折服,實不相瞞,下官也是出身貧寒。入仕十余年,屢遭門閥世家打壓,已近十年不得升遷了,下官心恨之,但無大人般勇氣敢說出來。陛下今日之舉,實在是為天下寒門出了口惡氣啊!”
“你能這么想,本侯非常欣慰。”李牧道:“雖然你與本侯之間,稍有一些齷齪。但是本侯交代給你的事情,你辦的也算是挺好。故本侯不會與你計較之前的小錯。剛剛你說,已經入仕十余年,這么說來,你在前朝時,就已經入仕了么?”
宇文規(guī)道:“不敢隱瞞大人,下官與前朝宇文家?guī)状澳耸浅鲇谝幻},否則也不會有這么好的玉如意。只是非嫡而是庶出,也沒沾什么光。前朝時,參加科舉,入仕就在工部,做了兩年主事,太上皇入主長安后,工部等不要緊的衙門,都沿用了前朝官員,武德三年,下官升了員外郎,一直到今天。”
“想不想更進一步。”
宇文規(guī)聞言愣了一下,眼睛里迸發(fā)出炙熱的光芒,呼吸都急促了起來,趕忙道:“大人,下官如何不想,只是……”
“我升任侍郎后,郎中一職便有了空缺,陛下暫沒有任命,依舊讓我代管。是怕新來的人不合乎我的心意,耽誤手頭上的事情。如果我來舉薦你,陛下就會認為你是我的心腹,十有八九會任命你為工部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