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生坐回吊床上揉捏自己的手腕抱怨道“什么人啊,這么幼稚,斤斤計較!”
“是誰先動手的。”
“哎哎哎,到底是誰在學校說你脾氣好的啊,叫他來看看你這鬼樣子!在別人面前死裝,就在我面前暴露原型,兩面三刀!虛偽人!”
陳亦程撇過頭不和她斗嘴,整理被她抓的亂七八糟的衣服,從口袋里掏出shi紙巾,“手,手給我。”
生生氣鼓鼓的翻了個白眼,按揉剛剛被他牢牢控制的手腕,力氣用的太大手都有點發抖。
見她不理自己,陳亦程也不再廢話,抓過她的手用shi紙巾擦,生生的手在手心里掙扎“干嘛,干嘛!我自己來。”
一根一根仔細擦干凈手指頭,連指甲縫里的一點點黑色都擦干凈了。
她低頭看自己包裹在shi紙巾里的手,卻走神比較起手的大小。
陳亦程的手怎么會大她的那么一大圈,骨節分明細長修直,中指寫字留下小小的繭,他的手居然也挺好看的…
陳亦程又撕開包裝換一張新的shi紙巾,再給她擦臉上的臟污。他就這點好,口袋里永遠有一包小紙巾。
班里男生總是很糙,口袋里掏掏半天,能掏出一張皺巴巴完整的紙巾都算牛逼,要用紙巾只會問女生要。哪位男生要是有一包抽紙,能充當全班所有打完球男生的義父,一包抽紙的含金量抵得上戰略物資。
生生見他低眉順眼伺候自己的模樣格外順眼,心情一下就明媚起來。在心里腹誹,現在才投降認輸,之前干嘛去了,早這樣不就不用打架了。
長長的睫毛遮不住他認真的神情,她不敢再盯著陳亦程看,低頭瞅自己被他擦拭干凈的手,七步洗手發他是不是也背的滾瓜爛熟?
她又在想什么鬼東西,收回游離天外的思緒。剛剛他嘲笑自己的事就翻篇,誰叫她大人有大量不會陳亦程一般見識。
生生操著一幅大發慈悲的口吻道“把藥膏呈上來吧,我給你涂藥。”
扒開他的衣領,過了幾天了還是紅腫一大片,雨林里的生物是真的毒“喂,那個時候你怎么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陳亦程扭頭看她的側臉,一絲不茍的幫他上藥。專注的眼神像有漩渦,水妖一樣蠱惑人心甘情愿溺斃在其中。
她的眼睛真的有魔力。
總不能說是看她看呆了,才沒感覺到的。
“我真沒什么感覺,可能是毛毛蟲身上的刺有麻痹的效果,這兩天才有點疼。”
“你挺難殺的,皮糙肉厚,適合當城墻。”涂完藥他剛要起身,生生拍住他的肩膀,眸子亮晶晶的“你今天傍晚在村子小廣場那邊等我。”
“干嘛干嘛,想繼續打架啊?”
生生細眉擰起吼道“陳亦程!你怎么就只對我犯賤呢!”
她把藥膏砸他身上“愛來不來,過期不候。”
生生跳下吊床,趿起拖鞋一溜煙跑開了。一陣風襲來,她跑回來抄起她落下的畫本,這次走之前還不忘順腳用力踹陳亦程一腳。
柳生生掐點慢悠悠的往廣場走,內心在賭陳亦程會不會在。
她只給666秒等待時間,要是不在立馬走。
環視一圈發現陳亦程蹲在那喂鴨子,小鐵勺舀起黃粟米倒進鴨子的嘴里,絲滑的像是直接滾進了小鴨子的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