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慕白當然不舒服。
只不過,不是身體不舒服,而是心里不舒服。
她有些難受,只要想起心里面的那個人,就覺得很難受。
已經七年了。
陸勵南說喜歡她,過了七年,可以回來糾纏她,逼著她跟他結婚。
可是她自己呢?
明明喜歡那個人喜歡了那么久,清楚的記得那個人的眉眼微笑,記得他抓手術刀的修長手指。
記得他在書頁上面的蒼勁字體,記得他對她微笑,給他解釋臨床病理學。
記得那么多。
卻終究還是沒能找到他,也許,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他了。
陸勵南的手已經抬著,漢堡就沖著她遞過來。
譚慕白抬手,將他的手打開,冷淡的說了句:“去洗手。”
陸勵南想到自己做了胃鏡回來之后還沒有洗手,便明白了譚慕白為什么對他遞過去的吃食無動于衷。
“你的潔癖是不是越來越嚴重了?”
“是啊。”譚慕白也不否認。
她有潔癖,打從進醫學院的時候就有潔癖。
過了這么多年,這種潔癖是有增無減,她也沒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認的。
但凡是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潔癖的,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她抿唇不語。
等陸勵南洗了手回來,就看見譚慕白已經開始慢條斯理的吃起飯來。
譚慕白吃飯很慢,就像是嬌貴的小貓一樣,每一口都要細嚼慢咽。
但其實,只要是從醫的人,就都會對吃飯很講究。
正是知道那么多病人在眼前患病就診,才更注意自己的身體跟飲食習慣。
陸勵南陪著譚慕白吃飯,就算是吃飽了,在看著譚慕白吃的時候,也總是有一種填不滿的饑餓感。
這大概就是人們所說的秀色可餐?
他滿腦子都是譚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