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面,溫廷彥終于松了口氣,“不管怎樣,謝謝你。”
“不必。”簡知說,“我撤的是駱雨程的案,不是你的,要謝也輪不到你來謝我。”
“這有何難?想要程程謝你也很簡單,她很乖,又一直想和你做朋友,是你把人拒之千里外,我現在就叫她過來謝你……”
“不必了。”簡知趕緊打斷他,“不出現在我的視野,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我謝謝你們了。”
“簡知……”他嘆道,“我正想和你說這個。你又是何必呢?非要和程程針鋒相對,她給我車上掛個掛飾,也是一片好意,你就把奶奶搬出來,還把這么大的帽子扣她頭上,她怎么受得了?”
簡知默然笑著,看著他,不說話。
是啊,當年是誰把奶奶搬出來,還告訴她一個名詞——私人空間,那時候,他也沒想過她怎么受得了呢……
“你又是這樣的笑容。”他皺起了沒有,幽深的瞳孔里仿佛呀泛起了漣漪,“你最近怎么老是這樣的笑容,讓人很不舒服。”
“這能有什么不舒服的?”簡知笑道,“難道要我和你大吵大鬧才舒服?”
溫廷彥沉默了,垂眸思考良久,才道,“今天就這樣吧,我給你叫個車,你自己回去,我送一下駱雨程。”
“哦,好,不過,不用你叫車了,我自己叫。”簡知說。
“簡知……”他閉了閉眼,一副忍耐到極限的神情,“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再鬧脾氣!”
簡知莫名其妙看著他,“不是,我哪里鬧脾氣了?你說你給我叫車,我體諒你忙,都不用你叫,我自己叫,這也叫鬧脾氣?”
“你確定你不是在賭氣?不是在正話反說故意的?不是在吃醋?”溫廷彥道,“沒錯,我今天本來的確該送你回去,但是,司機在你家守著,程程剛撤案情緒不穩定,再加上房子也沒了,所有的包包首飾都沒了,她心里怎么好受?這種情況我送她去住酒店你也要生氣?簡知,我真的懷疑你這么多年是不是真的愛過我?如果是,為什么這么容不下我的朋友?”
簡知歪著頭一笑,“不用懷疑,沒有。”
溫廷彥滿眼都是問號,“沒有什么?”
“沒有愛過你。”簡知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你……”溫廷彥怒極,“我真是要被你氣死!怎么這道理就跟你講不明白呢?你非要講這種氣話?非要因為嫉妒而面目全非?”
簡知真的想把這句話還給他。
怎么就跟你說不明白呢?她真的一點也不嫉妒,對于他去送駱雨程也一點意見沒有呢?
“溫廷彥……”她都無力了,“第一,我不吃醋,第二,不愛了,第三,我們不如去把離婚辦了?這你該信了吧?”
“簡直不可理喻!說你胖你還喘上了!竟然用離婚來威脅我!”溫廷彥居然一怒之下轉身就走了。
簡知看著他的背影,開始叫車。
不可理喻的到底是誰啊?
簡知急急忙忙回了奶奶家。
之所以這么焦急,就是因為她沒幾天就要走了,她爸媽的存在,像個定時炸彈一樣,而她走了以后,溫廷彥會徹底明白她離開他的決心,不可能再指望溫廷彥一直護著奶奶,所以,在這幾天里,她要給奶奶挪住處,搬去一個她爸媽找不到的地方,等一個月以后她回來,給奶奶辦好簽證,就帶著奶奶一起走。
當她回到村里的時候,發現溫廷彥的司機還在,而她爸媽和簡舟已經不見蹤影了。
“太太。”司機很迷惘地從院子里的躺椅上起來,和她打招呼,好像在問她:我還要在這里守多久。
“你可以走了。”簡知說。
司機卻猛猛搖頭,沒有溫廷彥的命令他是不敢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