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麻煩的是腦震蕩,頭部受到了撞擊,雖然目前生命體征平穩,但是。”
他頓了頓,看著林知夏慘白的臉,還是決定把話說完。
“什么時候能醒過來,不好說。可能是幾個小時,也可能是幾天,甚至更久。”
“這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力和恢復情況了。先推到病房觀察吧。”
林知夏已經想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忙不迭的點頭,隨后跟著推著齊銘的車一路進到病房。
……
消毒水的味道尖銳地刺入鼻腔,混雜著一股若有似無的焦糊味。
齊銘的意識像沉在水底的石子,掙扎著往上浮,每一寸神經都被鈍痛牽扯。
后背傳來的灼痛感讓齊銘猛地吸氣,卻引發更劇烈的抽痛,喉間溢出一聲悶哼。
“齊銘!你醒了?”
突然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在耳邊炸開,伴隨著布料摩擦的窸窣聲。
齊銘費力地睜開眼,視線模糊中,看到一張放大的、滿是淚痕的臉。
林知夏的眼睛紅腫得像熟透的桃子,眼下一片青黑。
額前的碎發黏在汗濕的皮膚上,像是維持著這個姿勢不知道多久了。
“水……”
齊銘嗓子干得像被砂紙磨過,一個字都吐得艱難。
聽到這話林知夏手忙腳亂地轉身,從床頭柜上拿起一個搪瓷缸子。
缸子里的水已經涼了,她卻顧不上,用小勺子小心地舀起,湊到他嘴邊。
齊銘小口喝著水,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稍微緩解了灼燒感。
隨后他的目光掃過四周,斑駁的白墻,掉漆的鐵架床。
窗外透進的光線帶著七十年代特有的灰蒙蒙質感——這是他熟悉的紡織二院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