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要大聲!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齊銘是個靠女人上位的騙子!”
值班室里。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女護士正趴在桌上打盹,聽到動靜,她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看清是齊銘后,臉上露出驚訝。
“小齊?你怎么回來了?今兒不是你值夜班啊。”
說話的正是張姐,科里資歷最老的護士之一,性子和善,平時對誰都客客氣氣。
齊銘走到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只是搖了搖頭。
“睡不著,就回來看看,科里沒什么事吧?”
“嗨,能有啥事,后半夜一向清凈。”
張姐說著,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角都沁出了淚花。
“還是你們年輕人身體好,熬個大夜跟玩兒似的。我們這老胳膊老腿的,是真不行了,眼皮子直打架。”
也不怪她羨慕,主要這個年代的醫護人員,工作強度大,待遇卻一般,全憑著一股子責任心在硬撐。
齊銘看著她疲憊的面容,心中微動,想到下午她為自己打抱不平的事情,露出溫和的笑意。
“張姐,看您困成這樣,要不您去里頭的床上瞇一會兒,我在這兒幫您看著點,有事我叫您。”
值班室里間有一張窄小的單人床,專供值夜班的醫護人員輪流休息。
張姐一聽,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推辭。
“那哪兒成啊,你又不是值班的,讓你在這兒干耗著,主任知道了得說我。”
“沒事,我反正也睡不著,坐著也是坐著。”
齊銘沒有一點勉強。
“您就去吧,正好我也想看看書,清凈。”
見齊銘態度堅決,張姐也不再客氣,感激地笑了笑。
“那……那行,那姐就不跟你客氣了。有事你可千萬得叫我啊!”
“放心吧。”
張姐千恩萬謝地進了里間,不一會兒,就傳來了輕微的鼾聲。
整個值班室徹底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墻上掛鐘“滴答、滴答”
的走針聲。
齊銘靠在椅背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他沒有按照剛剛說的去看書,而是將雙肘支在斑駁的辦公桌上,雙手交叉,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