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正是個三十多歲,長著小胡子,看起來就很有些油滑的男子,見到楚音并沒表現(xiàn)出恭敬,只淡淡地說,“封少夫人,你不是和楚候府已經(jīng)斷絕關(guān)系了,不會想在楚懷謹?shù)氖聝荷喜逡皇职桑可俜蛉藨?yīng)該有自知之明,您影響不了什么的。”
楚音也不生氣,只道:“孫大人,您侄兒便是鹽道九行里的第九行主孫少嶼吧?”
孫守正愣了下,“這事,您怎么知道?”
原來孫守正為知州連任數(shù)屆,一直也不打算再晉升,無非就是因為他的侄兒是孫少嶼為鹽幫第九行里的行主,而孫守正因為是鎮(zhèn)南王府的門客,所以每年能拿到足夠的鹽引。
孫氏一族因為這個侄兒,已經(jīng)爆發(fā)為近年來,在整個商國都排得上號的富庶家族。
孫守正這個知州,明面上是商國官員,實際卻是為家族服務(wù),為了家族鹽業(yè)而克守其位。
只是,孫守正為官清廉,平時生活極為節(jié)省,身邊關(guān)系也極為干凈隱秘,少有人知道他與孫少嶼之間的關(guān)系。
今日被楚音一語道破,他有些吃驚。
此時楚音道:“孫大人,孫少嶼今日在鹽幫劃鹽引范圍,如果范圍合適,后日的引額籌議大會,他會如愿分配到引額。
但我卻有辦法,使他今年甚至以后的每年,半擔(dān)引額也分不到。”
“封少夫人,只怕你沒有這樣的能力。”
“我只是來知會大人一聲,免得后日沒有拿到引額,卻莫名其妙。”
看楚音如此篤定,孫守正終于緊惕起來,“楚少封人,我并不愿意我侄兒在此事上出半點差池,不知您到底意欲何為?”
“孫大人,我只是想要你,秉公執(zhí)法。楚懷謹在自己府中持刀殺人,性質(zhì)極端惡劣,而且他這幾年在錦州犯下的錯誤更是很多,身上已經(jīng)背負了數(shù)條人命。
關(guān)于這些人命的具體情況,我已經(jīng)整理成冊。”
說著,楚音讓芙蕖把冊子拿出來遞到孫守正的面前,“大人可過目。”
“依商國律法,他因被判斬立決。”
孫守正眉頭緊擰,粗略看了看手中的冊子,又道:“姑娘不是要救楚懷謹嗎?怎么?”
“對,斬立決,只不過為了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但他的命,我要,我可以保證,以后他都不會再出現(xiàn)在世人的面前,從此世間再無楚懷謹。”
孫守正目光深沉,“封少夫人,茲事體大,我只憑你威喝我的幾句話,就按照您的吩咐做事,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孫大人,您只需要明白我的意思即可。剩余的事,你自會明白并且覺得值得的。”
楚音說完便告辭了。
但是孫守正卻越想越不對,叫了馬車匆匆地趕到孫氏大哥家里,等待侄兒從鹽幫歸來。
到了深夜,孫少嶼終于回來了。
面色有些灰敗,一見到孫守正,眼睛一亮,道:“二叔,明天我有可能拿不到任何引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快點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