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儲清領著滿頭亂發眼泡腫脹的盧慶走出昱平市公安局。胡媛看到他倆,小跑著迎上來:“市長,我”
“車上說。”
儲清還穿著皺巴巴的西裝,吩咐胡媛開車去棲仙居,看著失了魂一樣的盧慶,拍拍他安撫道:“吃一塹長一智,以后凡事多長個心眼。”盧慶只比胡媛小一歲,平日里行事也算穩妥,就是少了些防人之心,今天這遭事,也不算壞到底了。
儲清換了衣服,看兩個秘書都是灰頭土臉,讓他們各回各家打理清爽自己,今天還要主動去趟紀委。三人車上交換了信息,把昨晚的事捋出來了個大概。
胡媛開了三個房間,剛把完全不清醒的盧慶送到房間,就接到了丈夫的電話,她女兒生病了,這會兒在去醫院的路上。胡媛給了儲清兩張房卡,看他還能自己走路就急匆匆打車離開了。
儲清碰到盧慶的時候,盧慶酒醒,旁邊睡了個全裸的女人,惶恐之中只想離開房間,連發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儲清果斷選擇報警,盧慶是什么人品秉性他自有判斷,發生這種事,明顯是被算計了。用這種下作手段算計他的秘書,這和直接打儲清的臉沒什么差別。
警察那邊進展很迅速,全裸的女人是西峰市一個高級夜總會的坐臺女,有人預付一大筆錢讓她在開招商宴會的酒店等著,收到送來的房卡就去房間找人,辦好了還有錢拿。她到了房間只看到一個爛醉的男人,只能把自己脫光了等人酒醒。
盧慶這會兒已經恢復了以往的鎮定,他猶豫著說:“市長,有件事我沒跟警察說。我醉得很厲害,但被電話聲吵醒過,迷糊之中聽到有個女聲說,我一定把人辦了,睡個市長不虧。”他看著臉色黑沉的儲清,語帶急切:“市長,他們其實是針對您的,但不知道怎么弄錯了。”
儲清沉默不語,胡媛卻抓住了問題關鍵:“那個坐臺女,跟警察說她不知道目標是誰。”
三人都是一陣沉默。對方算計到了極細微處,如果不是醉得太厲害,盧慶住進了本該儲清住的行政套房,儲清住進了普通大床房,胡媛匆忙離開沒有糾正錯誤,對方的算計已經成功了一半。
儲清上位太快,擋了不少人的路,想做出一番政績也勢必會得罪暗處的人。自古以來算計官員,入門級的手段就是錢色二字。儲清就是在金山里長大的,能讓他動心的財富沒人送得起。他又是素來潔身自好,直白的女seyou惑未必管用,趁人之危倒是可以試試看。
這一天市政府里鬧得人仰馬翻,儲清主動找上紀委,還捎帶了公安的辦案記錄。儲清立場鮮明,完全是絕對維護下屬的態度,紀委從公安處了解了辦案進度,建議盧慶先停職一段時間,等公安那邊徹底調查清楚,再行決定。
公安那邊,是正規途徑的調查,儲清還需要點野路子,他打給儲濤,召喚他來趟昱平。
向來從容溫和的堂哥如此嚴肅急切,儲濤也不敢怠慢,傍晚就到了昱平。儲清帶著他見了胡媛和盧慶,把昨晚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儲濤其人,正經事上長不了一點腦子,只精通吃喝玩樂,三教九流都有朋友,這么多年也修煉出了一身街頭智慧。儲清帶他去昱平特色的館子吃飯,順道關心下這個弟弟近期闖沒闖禍。
儲濤邊剝螃蟹邊說八卦:“昨晚上利洛遠找我喝酒,哥你知道么,這貨還念叨西櫻呢。跟神經病似的,惦記就別離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