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清把西櫻送到了西桐家樓下,也沒打算走,從后備箱拿出了幾個保溫盒,囑咐西櫻:“這里面是黨參烏雞湯、歸地羊肉煲和良姜燉雞,對你身體有好處的,當下午茶或者晚餐都可以。”剛說一半,單元門里蹦蹦跳跳地跑出一個人影,正是西桐。她估算著西櫻要到了,想著家里沒食材,打算等西櫻到了一起去采購,沒想到一出門就碰到了西櫻和一個男人在如此親密地拉扯。
西桐并不認識儲清,事實上她連利洛遠長什么樣都沒了印象,都只是婚禮上的一面之緣而已。但她此時一眼看去,心中只有兩個字:般配。
西櫻戴著一頂深灰色帽子,披散的黑發(fā)堆疊在頸側(cè),駝色羊毛大衣修飾了窈窕的身形,溫柔俏立在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側(cè)。男人明顯是富貴窩里出來的,渾身透著不顯山露水的奢華,又有種權(quán)柄在握的從容沉穩(wěn)。年紀像比西櫻要大了一些,盡管英挺的臉部線條和保養(yǎng)得宜的皮膚狀態(tài)都是正當年的標志,但閱歷堆出來的成熟還是能從眉宇間窺見一二。他看西櫻的眼神太露骨,是摻雜了欲望的柔情,濃稠得要溢出蜜來。
西櫻也看到了西桐,笑著問她:“怎么提前下來了?”
儲清無比自然地攬過西櫻的纖腰,沖著西桐打招呼:“是西桐吧?你好,我是儲清。經(jīng)常聽櫻櫻提起你。”
西櫻尷尬,西桐比她還尷尬,搓著手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嗯嗯,你好。”
儲清把裝保溫盒的袋子交到西櫻手里,對西櫻柔聲說:“我回家看看,晚上來接你。”
西桐呆坐在沙發(fā)上,看西櫻把保溫盒里的湯煲一樣樣端上餐桌,她還在走神,剛剛樓下的碰面一直在她腦海中重播。她才一個月沒見到西櫻,事情就發(fā)展到她看不懂的地方了嗎。
西櫻揉了把西桐頭頂?shù)拇裘逅热コ燥垺N魍┑哪X子混亂并不影響她的食欲,每道菜都吃得盡興,吃完才意識到不對勁,問西櫻:“怎么全是藥膳啊?”
西櫻也不瞞她,把最近跟儲清的交往省略道出,最后一句結(jié)論:“他說整個冬天都要多吃補氣血的。”
西桐翻白眼,陰陽怪氣道:“我是求教養(yǎng)生之道的嗎?你怎么想的啊,稀里糊涂地就跟他在一起了?”
西櫻嘆氣:“他是儲家的人,現(xiàn)在位高權(quán)重,拒絕他實在不是什么理智的事情。以后怎么樣得看他的意思,走一步看一步吧。”
西桐見不得她這么頹喪,又想到利洛遠的前車之鑒,小心翼翼地問:“那他對你好嗎?”
西櫻點點頭,又搖頭,不確定地說:“只約會過幾次,他都很照顧我。”看西桐滿臉都是擔心,揉了揉她的臉,故作輕松地安慰道:“放心吧,再怎樣也不會比以前更糟了。我以前像個貼身丫鬟一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西桐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嗚咽地說:“他們這些人,凈不干人事!”
西櫻就怕她哭,連忙摟在懷里哄著:“肯定不是利洛遠那樣啦,畢竟年齡閱歷在那呢,不會那么幼稚。他還是政府官員,肯定也要顧忌影響,不會做什么過分的事啊。”
“他要是敢做什么過分的事,我就去市政府門口拉橫幅,說他霸占良家婦女!”
西櫻哈哈大笑,腦補了一下西桐拉橫幅的那個場面,和儲清看到橫幅的扭曲表情,笑得前仰后合。
儲清晚上九點到西桐家樓下,打電話催促,還十分貼心地找到理由:“我們回去還要先打掃衛(wèi)生才能洗漱休息,對不對?”
西櫻手上在忙,手機開了免提。西桐聽到后瞪大了眼睛,這男人待阿櫻這么低姿態(tài)的嗎!
西櫻正打算走,西桐一拍腦門,把人攔在門口:“你等下,我差點忘了。譚欣下個月結(jié)婚,周二來西峰出差順便送請柬,這個是你的。”
西櫻接過燙金的紅色卡紙,點頭道:“她發(fā)消息告訴過我。臨城不算遠,開車就一個多小時,到時我來接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