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默契地相視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午餐后眾議決斷:即刻啟程折返深市。
方濤倒是對行程變更毫不在意,兩小時車程對他而言不過家常便飯。
簡單收拾妥當后,他與唐心怡、鄭栗在電梯口不期而遇,正撞見趙廣源正攙扶著醉眼朦朧的葉知秋往客房走去。厚重的雕花木門在他們面前轟然閉合,隔絕了所有窺探的目光。
“這進度未免太神速了吧?”唐心怡盯著緊閉的房門喃喃自語,纖指無意識地絞著包帶。
方濤倚著電梯鏡面挑眉揶揄:“怎么?心里泛酸了?”
回應他的是一記裹挾香風的白眼:“關、我、什、么、事?”三個字被咬得字正腔圓。
各自回房收拾時,方濤特意將門虛掩。
果然不出所料,雷庭如暗影般閃身入內。
青年醫者指尖摩挲著溫潤玉佩,語聲沉凝似寒潭:“查兩件事,趙家玉墜源頭,年復一年自導自演拍賣戲碼的緣由。”
暗衛首領單膝點地,領命而去前余光掃過主子手中瑩白雙玨。
待室內重歸寂靜,方濤自頸間取出貼身佩戴的玉墜。
當兩枚玉墜相距五公分時,奇異景象驟然顯現,數縷瑩白光絲自玉髓深處滲出,在空中交織成游龍形態,須臾間又消散于無形。
青年瞳孔驟縮,將雙玨嚴絲合縫對接,豁然呈現的殘缺半弧令他靈臺清明:這分明是五連環玉璧的殘片!
指腹撫過完美契合的斷口,方濤恍然驚覺趙氏年復一年的把戲,實則是撒餌垂釣的陽謀。
若集齊五枚玉墜,方才驚鴻一看的龍形虛影在腦海中翻騰,某種塵封的秘辛似要破土而出。
晨光透過紗簾,方濤摩挲著溫潤玉墜,眉峰漸聚。
若推測屬實,剩余的三枚玉墜究竟流落何方?
盛武爺當年斷言方家僅存三枚,其中兩枚焚于祝融之災,這番說辭的可信度實在可疑,那場蹊蹺大火中,青銅面具人是否早已捷足先登?
“叩叩”的敲門聲打斷思緒,鄭栗清亮的嗓音穿透門板:“濤濤,車轱轆都要等銹了。”
將玉墜藏入暗袋時,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鏈子。
酒店大堂里,童浩昌正握著謝明朗的手絮絮話別,周應繞倚著羅馬柱把玩車鑰匙。
童子季帶著四個青年突然橫插進來,唐心怡護著行李箱后退半步,卻見皮陽君嘴角噙著玩世不恭的笑意:“想要貨?深市會所找我。”
“早說了陽哥仗義。”童子季得意地撞同伴肩膀,四個年輕人齊刷刷九十度鞠躬:“往后您就是我們頭兒。”
鄭栗踮腳張望漸遠的車隊,指尖戳著駕駛座靠背:“這次又誆人家什么好東西了?”
副駕的唐心怡噗嗤笑出聲:“還能有什么?八成是壯陽丹的事。”